“怎么?你也要说谢谢?”冯遇笑着站直了身体,“我准备好了,来吧。”
严颂雨确实是想说谢谢的,但是看着他故作轻松的笑容,她话到嘴边顿住了,“我……”
“我是想说最近公司里辛苦你多帮我看着了,我得去医院打卡。”
“噗嗤~”冯遇被她的“打卡”笑到了,“给加班费吗?”
“五倍够不够?”
“我一定为瑞鑫鞠躬尽瘁,不是为了工资,而是为了心中对工作的热爱。”
严颂雨笑着看他耍宝,跟冯遇一起下楼,想了想还是把担忧说了出来,“真的不会牵连到你吧?陈绪是个刚正不阿的,只要有一点线索他都会咬上来的。”
“放心吧。”冯遇面露轻松,揉了揉严颂雨的头发,“动刹车的是徐桓之的人,陈队如果真查出了什么,那我们还得感谢他帮我们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徐五爷可不是好糊弄的。”严颂雨拍掉冯遇的手,心里还是有些担忧。
“徐五爷最多只是怀疑,谁能证明我们是有意放任的?况且……”冯遇顿了顿,才道:“徐五爷根本不在乎那几个侄子,说不定还要感谢我们帮他清理门户呢?”
“不好说,徐家内部斗得再厉害,但对外应该还是团结的。”严颂雨在客厅沙发上坐下,刘姨立马为两人端来了茶水,她抿了一口,才继续道:“徐家洗白没几年,真要对付起来可不容易。”
冯遇摇了摇头,“徐桓之在徐五爷手下可不得脸,徐五爷是私生子上位,他可是一直用铁血手腕把其他几房压得死死的,不然徐桓之怎么会因为北店村竞标失败就忍不住对你动手?这是他能不能在金鹤集团站稳脚跟的关键,如今希望被你掐断了,自然心有不甘。”
“私生子?”严颂雨有被突如其来的大瓜震惊到,“徐五爷不是原配老来子吗?”
“不是,徐五爷的母亲是个采珠女,在海上救了徐五爷的父亲后被骗着生下了孩子就大出血去世了,徐五爷也被带回去当做原配老来子教导。”
“好吧,又是一出豪门恩怨。”严颂雨感叹完又开始庆幸,严家真的是海市难得干净和睦的家族,不过——“你怎么知道的?这可算是秘辛了,反正我是第一次听到。”
“之前意外与徐五爷结识,后来也时不时联系,我们关系还算可以。”
冯遇这么一说,严颂雨也想起来了,前世冯遇成立华盛集团后,第一个合作好像就和金鹤,徐五爷好像还是华盛的股东之一。
“话说,冯遇,你有没有想过离开瑞鑫单干啊?”
“你在赶我走?”
“不,我只是觉得你一直在瑞鑫当总经理屈才了。”
毕竟他前世把华盛发展得那么好。
“瑞鑫对我意义非凡,你和严叔都很信任我,我不觉得在这里委屈,而且……”
叮铃铃——
冯遇的话被来电打断,他只好接通了电话,“喂,你好。”
“对,我是。”
“好,谢谢!”
“医院打来的?”不等冯遇说,严颂雨率先问了。
“是,护工说蒋成礼刚刚醒了,很快又昏睡了,医生已经做了检查,算是过了危险期。”
严颂雨点了点头起身,“你回公司吧,北店村的项目继续跟进,我去医院看看,一会儿还要去接霏霏。”
去医院的路上,严颂雨闭目坐在后座,思考着他们这段时间的计划是否有漏洞。
前世北店村的项目是徐桓之拿到了的,他在瑞鑫安插了间谍,导致竞标时瑞鑫以区区一万的金额输给了金鹤。
尽管后来冯遇查出了间谍,但却由于证据不足只能任他逍遥法外。
徐桓之凭借北店村项目在金鹤获得实权后还屡次挑衅严颂雨,都被严颂雨一一反击,两人越发势同水火,但是就在严颂雨以为徐桓之要有大动作了的时候,他突然出车祸了,保住了一条命却高位截瘫,永远只能躺在床上。
后来查出来凶手是徐桓之的堂弟徐悯之,今天听了冯遇的话,她才想清楚徐悯之恐怕是个背锅的。
这一世,严颂雨任由项目部的间谍把消息卖给了徐桓之,不动声色收集了所有证据,最后还以高出金鹤1元的价格拿下了北店村的竞标。
“徐总,承让了。”
握手时,严颂雨轻飘飘一句话听在徐桓之耳朵里尽是挑衅。
1元!
该死!
她是故意的!
她早就知道了他的计划!
徐桓之眼里布满了阴翳,“小严总,不要笑得太早了。”
严颂雨知道,他要动手了。
徐桓之看着清瘦文弱,像个小白脸,但其实内里跟外表大相径庭,他一直不同意徐家洗白,在商业上没多少天赋,更喜欢暴力解决问题,为人狠厉,也容不下挑衅,常年被徐五爷打压更让他一身戾气无处发泄。
前世他就打算对严颂雨出手的,只不过自己先出了事。
如今,正合她意。
她从来不打算为了蒋成礼那样的人赔上一生,可顺水推舟,谁又能说她的不是呢?她也只是受害者啊。
“小姐,医院到了。”司机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