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连忙上前一步,将手中的一叠文书放在一旁,
继而将今日的初步探查说了出来,屋内一行人也将眸子投了过来。
“回禀大人,麓川军寨依林傍水,地势险峻,易守难攻。
其主要防御设施包括城寨外的木栅栏,浮桥处的土质城墙,以及内部错综复杂的暗哨以及哨塔。
在浮桥覆盖不到五百丈的地方,
发现哨塔将近九十座,烽火台十五座,
用来充当暗哨的军帐只发现了三十个,
还有一些暗道,只能看到入口,但不知去向何方。
另外,前后营寨的军帐大约有将近两万,其中一些空缺,绵延将近二十里。”
“城寨内的军民人数与先前得到的讯息有些偏差,差不多将近十三万。
其中战兵的确为五万左右,
有步兵、骑兵、弓弩手,甚至还发现了一支十余骑的象兵,
具体在哪还不清楚,但听到了象鸣。
另外,城寨内的民夫以及灾民比想象中的还要多,根据大人传授的方法,
我等做了五个区域内的测算,而后展开扩大,
可以得出民夫至少有七万,甚至还要更多,远超军卒数量。”
“属下的探查小队没有发现麓川营寨中的粮食存放地,
据属下推测,应该是在靠近礼杜江一侧,
而麓川营寨一路向南延展,最后深入到南方山林中,粮草应当是通过山林沿江直接进入的军寨。
从早晨的炊烟以及营寨中军民的状态来看,
麓川军寨优先供给粮食给军卒,暂时不缺粮。”
孙思安语速飞快,一直不停地说了将近两刻钟才算结束,
到了最后,他的嗓子已经有了一些沙哑。
在他说的时候,陆云逸军帐内的一群人也没有闲着,
一个个将领在沙盘上挪动旗帜,一旁的几名文书奋笔疾书,不停记录。
军帐内弥漫着一股紧张氛围。
“大人,目前的初步讯息就这么多,
更为详细的信息,属下还要回去与王大人共同探究研判,可能要明日才能给出结果。”
陆云逸将最后一个蓝色旗帜挪动到礼杜江边,
来回打量着沙盘,轻轻点了点头。
他回头向身后长桌看去,
当看到桌上的小茶杯后,眉头微皱,直接拿起了一旁的茶壶,递了过去。
“冯云方,以后将军帐内的茶杯都换成大的,这么小够谁喝。”
站在门口的冯云方一个哆嗦,连忙将脑袋探了进来:
“是,大人。”
看着茶壶的孙思安本想客套地婉拒,
但一听此言忙不迭地接过,开始咕咚咕咚地喝起来。
在他喝水的工夫,军帐内又吵了起来。
“现在麓川军内有象兵,我们完全可以利用他们保卫象兵的心思,
重点击破,打来援之敌,而不用一直纠结于攻破营寨。”
武福六的声音拔高了好几个声调。
钱宏一听此言,眼睛都竖了起来,连忙摆手摇头:
“不行啊,象兵又不是什么死物,
他们能动能跑,速度还很快,
他就那么老老实实地固守待援吗,他不会跑吗?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况且,我等都没有对敌象兵的经验,
是跑是打,何时跑合适打,怎么决断。
而且,象兵在哪?
不出意外就在礼杜江的江边,紧邻水源,
想要用象兵作为诱饵击杀其他来援,天方夜谭!
还不如攻破营寨来得实在,就按照我所言,
等一个有东风的天气,我等火烧连营,一举将他们都推到江里去!”
“象兵不出来,将他们引出来不就行了,
咱们此行一个步兵都没带,都是精锐骑兵,
附近又都是大片的江边平地,敌方营寨绵延数十里,总会有薄弱的敌方,
只要将其象兵调动起来,总能找到机会,
就算是最后没有利用象兵诱敌,直接杀敌方的骑兵也可以!
此战不论如何,先将敌方的骑兵都清理掉,否则这场仗没得打!”
武福六不甘示弱,站在一旁的刘黑鹰脸色黝黑,似乎比以往更黑了一些,
他用力摆了摆手:
“好了好了,别吵了,
麓川营寨此等布置就是为了只在东北两面对敌,
我等前去攻伐,说不得正中下怀,
咱们不应该在这与他们纠缠,
咱们从别处过河,直抄思伦法的屁股,将营寨中的人引出来,
等他们渡河前来驰援后,利用楚雄复杂的地势将其分隔击溃!
总好过要与他们在这绵延的营寨中纠缠要好。”
此话一出,坐在一旁的张玉连连开口:
“大人,不能这般冒险,
若是我等渡河入了楚雄,且不说会不会遭遇埋伏,
若说思伦法与留守之兵前后夹击,我等就要落入险地,太危险了。
更何况,我等此行轻装简行,
一些渡河的器械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