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最好的厢房,喝最贵的酒。
问到何时去看病人时,彭当家表示不着急,好好休息一晚再去也不迟。
“上官濂?你到底是什么人?”夜里,余宁压低声音问。
三人为了方便照应,选择同住一间屋子。
为此,上官濂倒是没什么所谓。
他勾唇笑了笑,潋滟的眸光中却带着一丝犀利,“救你出火海的人。”
春华看着眼前二人,总觉得气氛不太对,于是插言道:“上官大哥,这次真的要谢谢你,还好有你在。”
他由衷的道谢,不光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跟他们一起到了山寨的人。
上官濂转过头,看春华的眼神立刻不似之前锋利,甚至微微泛起了些许柔和,“不客气,应当的。”
“治病救人,本就是我的职责。”
“真看不出来,上官大哥居然还懂医术。”春华满眼崇拜,“那你说的怪症,真能治好吗?”
“还不清楚,要去看过才知道。”上官濂说。
毕竟没见过,说什么都是空话。
春华点了点头,显得很兴奋。
他正聊得起劲,却被余宁拎着后领给拽了起来,“睡觉去。”
“啊?这么早就睡?我还不困。”
余宁瞪了他一眼。
春华咂舌,不敢违逆,只能磨磨蹭蹭去洗漱。
可房间里就一张床,虽然足够大,但睡三个男人还是有些拥挤。
而且,怎么睡也是个问题。
其实房里还有张软塌,也能勉强住一个人。
春华站在床边,突然犯了难。
照理说,他跟余宁时常同塌而眠,睡在一起是应当,可上官濂不但救了他们,还是个老人,春华觉得这床榻自然该让给上官濂来住。
“上官大哥,要不你来床上睡吧!”春华说着,还不合时宜的打了个哈欠。
上官濂没动,却转头看向余宁。
余宁的脸色更沉,大有一副你敢去睡我就敢撕了你的架势。
上官濂无所谓地摇了摇头,“还不困,你先睡。”
春华便又歪了歪头,“余宁,那你来睡?”
他想着,如果余宁愿意跟上官濂一起,那自己就去软塌,岂料余宁冷冷回了句‘不困’。
介于软塌上如今还占着个人,自己又属实困了,因此春华先躺下了。
他嘴上说着不困,可躺下去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上官濂喝了口茶,转头见余宁还在盯着自己,不由得笑道:“你何必如此防着我?”
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让余宁的表情更加不快。
“从喻潼关到这,几千里,你倒是有兴致。”余宁说。
“怎么这么说?”上官濂谦和有礼的道:“所求不多,却是你不敢求的。”
余宁眼神越发冰冷,“奉劝一句,有些东西,不是自己的便不要碰,否则,会付出代价。”
“好,我记下了。”上官濂说。
他又喝了口茶,“那你呢?有些东西,明明是自己的,却也不敢碰,是怎么回事?”
这句话出口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又一次剑拔弩张起来。
余宁看着他,“秦舟先生在上,若知道自己的得意门徒是这副模样,会不会气得活过来?”
上官濂愣住,他没想到,余宁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将他的底细摸得一清两楚。
“你既如此清楚,何必假惺惺试探,闲的么?”
他翻了个白眼,直接起身,“我也困了,我去睡觉。”
边说边起身朝春华睡着的方向走去。
一柄剑突然横在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余宁偏头看他,冷眼相对。
“不去也成,那你去?”上官濂满眼讥笑,“……不过,你跟他一张床,睡得着?”
男人满眼挑衅,激得余宁神情越发冰冷,手臂一翻,长剑眨眼已到其人脖颈处。
上官濂抽针抵挡,针尖与剑身擦过发出声响。
恰巧这时,床榻上的人突然动了动,二人瞬间止住动作,纷纷看向塌上的人。
春华没醒,不过是翻了个身而已。
上官濂松了口气,决定看在春华的面子上不跟这人一般见识,于是率先收了金针。
“算了,我就睡这儿。”他直接转身去软榻上和衣躺下。
余宁瞄他一眼,这才重新回到椅子上坐下。
二人没再有任何交流,却对彼此心知肚明。
蜡烛将要燃尽,光亮渐渐变得暗下来,最终陷入一片黑暗。
黑暗中,上官濂突然极低地叹了口气,“你这个人,还真是奇怪。”
然而这句话,注定得不到任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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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彭当家准备好了足够银钱,想要收买这位连名字都是现场胡诌的神医先生。
“路先生你看,这些是定金,若是能将病人的奇症看好,之后还会有更多报酬。”
“不急。”
上官濂做了个‘请’的手势,“烦劳当家带路。”
虽说都是自己带出来的, 但余宁还有其他任务,因此他也不打算拘着他,而是只带了春华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