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上的作乱的手:“眼睛怎么了?”
人进来他就看到了。
眼眶青着,做噩梦了,之前的事没缓过来?
卫听澜:“脖子疼,没睡好。”
他继续刚才的话题:“我才知道你给我出头去了,真帅,哥,你一定是我亲哥,就是咱俩投胎走散了。”
卫听澜不是会说花里胡哨话的人。
但是很奇怪,他在魏川面前忽然就低龄了,大概就十岁吧,不能再多了。
魏川笑了声:“胡说八道,”又说:“一会儿给你揉揉?”
卫听澜:“还用上次那个药,管用。”
上次他和景晟打架,下颌不是青了一块么,夏大夫给的那个药膏特别管用。
魏川说:“好。”
卫听澜说了贺青临找他的事,没必要瞒,亲疏有别,他最亲近的肯定就是魏川。
他问:“魏兰,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就问的正儿八经坦坦荡荡。
太多话想说。
卫听澜紧跟着又道:“你做了什么,别瞒着我,做好事不留名很吃亏。”
上辈子他就是吃了什么都不说的亏。
很多事因此被误会,被曲解,等到想解释已经没人听。
魏听澜眉梢微抬:“这是好事?”
卫听澜挺腰:“你护着我,当然是好事,不过确实凶残了......一点点,哥,说真的,以后这种事,咱俩商量一下行不,就有关我的事,商量商量,我都成年了。”
魏川:“凶残,你怕我?”
问出来自己都意外,但他城府颇深,脸上并无异样。
卫听澜仔细端详魏川好看的脸,片刻后摇头,忍着笑:“不怕,太好看了,怕不起来。”
魏川:“......”
卫听澜从来不觉得魏川是坏人,或者什么很可怕的人。
这不是盲目判断。
会对一个出车祸的,陌不相识的人露出怜悯的人,底色就是好的,毕竟那时候他还溅了他一身血。
可魏川第一反应是让人叫救护车。
阿六还一边打电话一边朝他喊:“小帅哥,挺一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而这辈子第一面,被人家给扶了一把,在人人都说他生人勿近的时候。
如果这还不算,那朝夕相处呢
卫听澜发现他哥有些佛系。
就那种日常都是沉默的做自己的事,不搭理别人,也不喜欢别人打扰他的佛系。
像一头威风凛凛,却只喜欢在树下顺毛的狮子。
不被惹毛的话,压根连个眼神都欠奉。
那些说他凶残狠辣血腥的人,都是招惹他时忘记他有利爪的人。
都活该。
就魏兰说的那些话,看那熟练的猖狂的程度,以前肯定没少说。
这都好好的,可见他哥心胸宽广。
这次要不是因为他的事,他哥不会是这样,卫听澜感慨道:“哥,你真好。”
魏川不是色令智昏的人,也不会被几句甜言蜜语就打动。
但阳光下穿着他新置办的白色长款羽绒服,眉眼漂亮的像在发光,嘴巴还特别甜的少年,怎么看怎么顺眼。
他想起少年时得到的一块面包。
当时饿急了,喉咙里还有血也顾不得,吃的很快,那种香甜柔软的感觉一直在脑海里。
就像现在眼前人给他的感觉。
魏川把他拉到身前:“午饭想吃什么?”
卫听澜:“想吃鱼,红烧的,你呢?”
魏川攥着他的腰。
绵软宽大的羽绒服因此陷下去,手心里软乎乎,真的像握着面包,他说:“都行,食堂什么都有。”
卫听澜说:“那行,魏兰......”
魏川下意识就要板着脸,但小孩儿才说过两个人要好好说话。
中午还要一起吃饭。
他尝试交代自己的行为:“关起来了。”
卫听澜:“一天一夜了,要不放了?得道歉再放她走,不道歉,饿两顿!”
他本来想说打她一顿给魏川出气。
但是打女人,他下不了手。
魏川:“不用,她应当已经知道错了。”
卫听澜:“就因为被关起来?”
魏川:“她怎么关你,我就怎么关她。”
卫听澜:......他什么时候被关了?
魏川:“清洁车。”
卫听澜:“......”
清洁车不大,待着肯定很憋屈,他觉得这口气真是彻底出了。
同时,卫听澜心里又生出愧疚,他其实想过魏川会用别的手段。
反正肯定比关起来残忍。
这太不好了。
是不是因为魏兰的那些话,他已经下意识被影响,将他哥贴上了某些标签?
卫听澜脑袋支棱到魏川肩膀上:“对不起,让你费心了。”
魏川闻到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和他用的是同一系列,只是卫听澜用的那款味道更柔和。
他摸摸他后脑勺:“很好养,不费心。”
门外,阿六、阿七和万云手心手背来了三把,每人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