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夏牵强笑了笑,“我知道了。”
简夏拍了拍自己的脸,推开房间门。
宴樾躺在床上,脸色潮红,冷眸落在她身上,渗着一股凉意。
“阿樾。”
简夏其实挺累的,刚发完烧打完吊瓶,身体还有些虚弱,但还是努力扬起了笑脸面对他。
“你去哪儿了?”
“我昨晚半夜发烧,去了趟医院打吊瓶,但是我让阿姨告诉你了。”
宴樾扯了扯嘴角,“是吗?”
“身体不舒服,你可以跟我说,我找医生来,为什么要自己出去?”
宴樾从床上坐起来,面上还是阴晴不定,但语气比刚才
好的太多。
他伸手想要去摸她的额头,简夏下意识地避开,“已经退烧了。”
宴樾脸色骤然沉下来,眉宇间戾气忽起,整个人散发出一股阴冷的气息。
她昨晚那种情况烧到三十九度,只能挂水,把他叫醒不仅会让他难受,也会拖延自己的时间。
这些话,简夏其实是可以好好和他讲的,但她太累了,累得实在是提不起精力来哄他。
她站起身,“我先去休息下,有什么话等我醒了再说吧。”
简夏觉得,她已经是很好的耐性了。
就在她起身的一刹那,宴樾猛然拽住她的手,脸色阴郁地看着她
。
耳边呼啸了一声,拳头从她的脸颊侧穿过,砸在她身后的墙壁上。
简夏吓得脸色煞白。
那一瞬间,简夏没想其他的,就觉得宴樾这一拳是冲着她来的。
但他可能遏制住了,最后砸在了墙上。
简夏吓得浑身发软,带着几分恐惧。
宴樾收了手,鲜血顺着往下滴。
医生说的没错,他随时都会情绪崩溃。
你以为的小事,在他的情绪里,会被无限放大成为刺激他的源头。
宴樾直直地看着她,脸色开始发白。
他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害怕。
简夏也不知所措,盯着那
抹殷红,最后伸出手拉着他,“我给你上药。”
宴樾点了点头,任由她拉着擦药包扎。
做完这些,简夏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沉重和疲倦,心里的,身体的,甚至还有些委屈。
生病的人总是要脆弱些,情绪上也好,还是身体上。
她隐隐觉得自己有那么点耐心殆尽,甚至在宴樾出拳的时候,她脑子里有个声音喊着,叫嚣着让她逃。
但最后,她还是没逃。
“阿樾,我刚生了病,吊了水,我想休息会儿好吗?”
宴樾点了点头,抓着她的手,“在这儿睡。”
简夏犹豫了几秒,点点头,脱了
鞋袜衣服,钻进被窝里躺在他的身边。
心跳的声音清晰可见,她眼皮很沉,可脑子却绷着一根弦。
身旁的人起来,轻手轻脚关了门走出去。
简夏睁开眼长长地吁了口气。
然后缓缓睡下。
醒来后,都是下午了。
宴樾坐在院子里面,桌子上泡着一壶安神茶。
简夏坐在他对面,宴樾说:“夏夏,我还没有到非要你守着我的地步。”
“你现在要是想走的话,我可以答应的。”
“怎么又说这种话了?”
简夏凝眉,“阿樾,等你彻底康复后,你才有资格选择我的去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