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腰。
我俩都弯着腰面朝着脚尖大口喘着粗气。
从出马到现在我还没这么强烈的感受过这种来仙儿的难受。
现在就是想去喊教官我俩都挪不动一步,太沉了,就像是十几个面口袋压在身后一样。
在我俩都快坚持不住的时候,猛然间背后一松,我俩不约而同的起身。心脏蹦蹦的跳的厉害,依旧是大口喘着粗气,抬眼看去
左边和右边站满了冒着黑气的人,
张嘉一那一侧的人排列整齐,一个个都带着斗笠,穿着蓑衣,他们看不清脸,都是黑糊糊的一团,但气场感觉很熟悉,在闯李仙姑堂口的时候他们就出现过。和上次不同的是,这回让他们每个人手里面都拿着一根竹棍,墨蓝色的荧光从竹棍的底部开始向上环绕蔓延。院子里面一点风都没有,他们黑色的袍子却摇曳摆动,黑气裹挟着衣角,就像是流淌着的墨水。
我这侧的人看起来就像是古装电视剧里面的士兵一样,他们都穿戴统一,银色的头盔,银色的铠甲,在月光下泛出金属的光泽。手中的银色长枪同样被墨蓝色的荧光缠绕,从地面向上不断地打着弯儿的升起,在枪头的位置逐渐散去,看起来就像是藤蔓绕树一般,不断的从地面上供给着某种力量似的。
两边的队伍一边儿能有个三十多人,两边也小一百人了,偌大的院子,被这两队人马手中的竹棍和长枪发出的墨蓝色荧光照的发亮,就连寝室屋里面也都被这光映的发蓝。屋里面同学的脸在蓝光的映射下显得更加惨白,每个人都看不出一丝表情,眼睛就呆滞的看着自己的正前方。
我俩站在正中间,两侧的人马刚好给中间留出来一条路。
没有声音。
整个院子里面连草虫的叫声都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屋子里面静的可怕,和平时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对比,现在的安静来的有点可怕。
没有任何仙家出现,我以为会是地府的清风或者高祖带着地府人马来帮忙,但现在这么看,这两侧的人是地府的人马不假,但好像并没有带头的仙家。
齐刷刷的“轰隆”声从屋子里面传来,我和张嘉一都往后退了一步。
屋里面的同学骤然全部倒下,轰隆的声应该是大家的身体直挺挺的一同砸在铁皮床上的声音。
随着屋里声音的传来,我们面对的寝室房檐上出现了一排脖子上带着红色三角巾的人,抬头看去,他们蹲在寝室的屋顶上,鲜红色方巾微微飘动,他们的脸都隐匿在巨大的帽檐之下,衣服和身上穿着黑色和红色交织的软甲,腰间都别着制式统一的长刀,一手握着刀把儿,一手扶着刀鞘。
两边的气势都不弱,感觉大战一触即发。
这画面和场景放在哪个制作精良的电视剧里或者电影里都不违和,但偏偏是在这连厕所都没隔板儿的军训基地,看起来就特别别扭,场面浩大,声势庄严,搭配着掉漆的平房,铁皮顶棚,看起来就像是春晚在安达县城举办似的。
我左右晃了晃脖子,骨节发出了“咯嘣 咯嘣”的声音,身子顺势挡在了张嘉一前面。
“猖兵压魂”接着脑子里面就有了这四个字的感应。
这房顶上一排排的应该是吴叔所说的猖兵,之前还安排个红衣老太单打独斗的过来探路,这会儿是看那老太受了欺负过来给我们展示自己队伍强大?折腾整个寝室的同学给我俩示威?
我那虎灵都是被压制过之后的效果了,也没真伤到那老太太,再说也过去好几天了至于这么小心眼么!
没等我多想,身边的地府兵马左右同时用竹竿和长枪用力的戳了一下地面,轰隆一声,感觉地面都在跟着颤动,墨蓝色的荧光顺着竹竿和长枪打着旋儿的向上飞去,一道道光柱照亮了整个夜空。
寒意越发强烈,身上忍不住的颤抖了一下。
张嘉一身上百日守孝煞还没破,这会儿他们确实也没轻举妄动。透过密密麻麻的光柱,在房檐上的那群猖兵一同单脚跺在铁皮房上面,直挺挺的向夜空中扎了上去。
身边的地府兵马并没有动,也没有追上去,几秒钟后那些冲天的墨蓝色荧光逐渐收回到了竹竿和银枪上,莹莹的蓝光越发暗淡,他们的身体也逐渐变得透明,一点点的隐匿在这院子当中。
草虫声逐渐响起,月亮还接近正圆,微风混合着泥土的味道,寝室里的呼噜声又传了出来。
我有点站不稳,身体感觉一下子变的很累,后脑勺蹦蹦的跳着疼。刚才太冷了,手有点冻的有点发木,我用嘴不断地哈着气,想让手尽快缓过来。刚哈了两口气。
隐约能感觉到身后张嘉一微微颤动,我回头瞟了一眼,他双目紧闭一个手捂着脖子,眉毛拧成了一个疙瘩。我赶忙去搀着他,别一会儿戗地上。
“疼的厉害?”
张嘉一没说话,我一只手拉着张嘉一的胳膊,另外一只手绕过他后背环着他的腰,缓了半晌他晃了晃脑袋:
“没事儿……刚才……我和我家老仙儿好像有了感应。他们太久没来了……我一下子有点不适应。”
张嘉一深吸了一口气,身子还是有点摇晃
“不知道堂口派谁来的,没看到身形,声音也很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