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张霸天笑出声来。
他觉得张老太是老糊涂了，看得见摸得着的张广怎么会是鬼？
怕是这段日子生病生得没了主张，胡话连篇。
“真的，张广死了，唐明双那死丫头亲口告诉我的。”
张老太生怕儿孙不信，再惹出更大事端，将事情原原本本说出。
这件事她早就想说了，只是后来发生了太多事，没机会说。
然而这些，张霸天不信。
“奶，唐明双那贱人的谎话张口就来。她是不想咱们去找我小叔帮忙，在故意骗你呢。”
这话说来好像也对。
“是，是骗我的？”
“肯定是！”
张霸天十分笃定，“说不定欢欢也没有被送去农场，程家人对她很好。”
哪有不喜亲生女儿，喜欢养女的？
张霸天说得煞有其事，张老太似乎也认同。但很快，她就否定了。
“不，不是。是他们找来了，他们要害死我们。”
她死死拉着儿孙的说，让他们跟她回家。
她不要留在这里，她也不管唐家如何，他们要走，要赶紧走！
张霸天不耐烦地将她挥开，张明远也不高兴。
在他们看来，张老太就是没事找事，被唐明双吓着了。
瞧张老太这样子，怕是要疯了。
照顾一个疯老太太？
张霸天和张明远都觉得不行。
父子俩对视一眼，默契天成。
等明天他们就把张老太送回医院！
张明远哄着张老太明天就回去，好不容易把她哄睡，父子俩悄声离开了屋子。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本该熟睡的张老太就睁开了眼睛。
知子莫若母。
张明远和张霸天是张老太一手看大的，她很了解他们。
他们被城里的繁华迷晕了眼，不会轻易离开。
可她也很明白，再不走，留给她的就是死路一条！
他们俩什么都不知道，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而她一定没有！
认清现实的张老太现在就要动身离开。
想想都心酸。
她有儿有孙，来时有人照顾，回去就得靠她自己了。
张家村距离冰城几百里地，她能安然回去吗？
不管能不能，总得试一试！
张老太是个很有主意的老太太，说动身就动身。
屋内没有开灯，屋外的月光洒进来，带着一道人影。
“额……”
张老太倒抽一口凉气，浑身的血液都被冻住。
她快速扑倒在地，一个劲儿求饶。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什么都不会说，我谁都没告诉！”
唐明双：“……”
大人？
她还以为自己走错片场了。
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称呼？
她不过想诈一诈张老太，这意外之喜有点大。
“你知道我是谁？”唐明双故意将自己的声音压低。
黑夜中的声音有种刺骨的寒。
“不，不知道。”
张老太浑身打哆嗦，一股尿骚味随之而来。
唐明双：“……”
仅凭一个照面，张老太甚至都没看清楚她的脸，就被吓成这样。
对方的身份该有多复杂？
“说实话，不杀你。”唐明双加重了筹码。
在生命面前，张老太不敢糊弄。她哆哆嗦嗦猜测：
“是，是京里的人？”
京城！
唐明双大惊，张家怎么会惹上京里的人。
但看张老太的反应，又似乎不是张家惹上的，难道……是唐志国惹的？
唐明双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书中没有这段描写啊！
等唐明双再问，张老太也一问三不知。
其实，有关对方的身份，张老太也是猜测。
偶然的惊鸿一瞥，见对方气质不凡，张老太唯一知道的大地方就是京里，自然往那个方向猜。
“求大人饶命，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张老太一个劲儿磕头，但她面前哪里还有人？
她战战兢兢抬起头，风一吹，了去无踪。
第二天，唐明双没去找张家人，张家人却主动送上门。
张老太，死了！
唐明双大惊。
昨夜见到的张老太还有力气逃跑，今天怎么会死？
连带张老太一同没了的还有唐志国的抚恤金。
张霸天跑到筒子楼，非说是唐明双见财起意，将张老太杀害后又抢走了钱。
他的话没人相信。
先不说唐明双卖掉工位得来的那些钱，就是她最开始从程家带出来的钱，也不至于干出杀人抢钱的事。
大家反而怀疑是张家父子财迷心窍，杀了老娘。
张霸天气得不行，趁大家伙不注意，将院子里的菜拔得到处都是。
公然破坏大家伙的财产，这谁能轻饶？
张霸天再度被扭送进警局，接待他们的人正是上回负责张家父子案子的公安。
得知张霸天被保释，他也感到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