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明明就看到东街那家当铺里摆着我的宝贝,它就摆在那里,就摆在我面前,可是我拿不回来,抢不回来……”
咚的一声,男子倒了下去,所有人惊呼着向前去扶,有人把脉有人试探鼻息,确定他只是陡然放松下身体支撑不住晕过去了才放心下来。
郑月夕又是愤怒又是心疼,都说祸不及妻儿,可受害者的家人都在煎熬着,甚至丢了命去,凭什么伤人者的家人却还能心安理得的生活着。
帝焕宸其实不想让郑月夕看到这些腌臜事,在他心里郑月夕干净的像是一张白纸,又涉世未深,看多了太多世界的灰暗面,会不会让她对未来的遇到的人和事没有任何期待呢。
其实他真是多虑了,郑月夕涉世未深不假,可她的接受能力并不比任何经历了很多事的人差,林清风每天都会给他讲述很多民间的事情,有好有坏,却并不做评价,全靠郑月夕自己理解。
而郑月夕在下山时心里就清清楚楚,世间一切人和事有好有坏,但说到底都与她无关,她要做的只有自己的事情,让自己开心,筹划自己的复仇。
这点从她对待家人的态度就能看出来,也许她起初会因为家人的冷漠指责甚至不理解所难过心痛,但是很快她就会平复好情绪,回到自己生活的正轨上去。
她看出了帝焕宸的心意,也是感激的,于是捏了捏对方的手,看着人们将那年轻太医抬走去安排后走了出去,就在院子里转悠着。
“不必担心我,我没有那么脆弱。”她踢了踢脚边的石子,把头靠在了帝焕宸的肩膀上,“我做我的事,别人的事我只做看客,或许戏中会随着剧情或悲或愤,但戏结束了,我就还是我。”
今天晚上郑月夕睡得并不是很好,将军府下毒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她不明白自己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冲动的跑到山上住了这么久,但是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还是有些难度的。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以及各自丫鬟护卫一同回京,路过毒满山时将青青带了上,到了京城时天色已经全黑了下来,虽然很冷,但是善良的百姓们还是自发的出来迎接。
皇上在昨天收到了百姓们都已无恙的飞鹰传书,第二天一大早就将这件事昭告百姓,嘱咐大家在吃野味时定要注意卫生,并表扬了两位大功臣以及太医院诸位。
至于田福康的事情,帝焕宸的意思是抻一抻,不要将这两件事放在一起公布,皇上觉得也是,于是大家还不知道,也不关心。
因为告示中写的很清楚,说郑月夕已一己之力解了陈山县全城之毒,所以百姓们今天来迎接就分了两派,一派觉得郑月夕已经证实了毒术精湛,所以派蛇给将军夫人下毒之事就更顺理成章了些。
而另一派人则觉得能已一己之力解了全城之毒的人定不会像外边传的那样给自己的母亲下毒,郑月夕定是有慈悲之心的大善人,在大部队还没有进城时,两派吵得不可开交,不知道是冻得还是激动的,各个满脸通红。
其中由那位丈夫经历过西沙长眠花之毒的大婶子最为激动,她自然是相信郑月夕的,借着嗓门大的优势,一人就把对面骂的没了言语。
“我呸你个瞎了心的蠢屠夫,还有你们这帮搅浑水的,月夕小姐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会干那毒自家亲娘的阴损事?我看你是自家媳妇跟人跑了,看谁也不是好人吧?”
“月夕小姐回来后经历多少次陷害了,哪次是真的?啊?我问问你们哪次是真的?这么大的帽子说扣就扣下来了,你有证据吗?还是你亲眼看见了?”
“他婶子,不是我们胡说,咱们也不想相信这件事是月夕小姐做的,可你看看,西沙的毒是她解的,陈山的毒又是她解的,这不就证明了她可以轻而易举的下毒吗。”
“就是啊,再说了,淑湘小姐比她优秀是是事实吧,咱们都知道的,家里本来就有一个比她优秀的,将军夫人又怀了一个小小姐,她一个跟家里一点感情没有的小姐能不嫉妒吗?做些手脚也不是没可能。”
“胡说八道,也不怕宸王殿下听见了撕烂你的嘴,前阵子丞相府的小姐挑衅月夕小姐都被殿下派人打了,就你个小老百姓,弄死你也不是不可能。”
一听提到了宸王殿下,大家就都不敢吱声了,只有刚刚那位屠夫又嘀嘀咕咕的说了一句:“这次算公出,搞不好两人的婚约都已经告吹了,就算是殿下还喜欢,皇家又怎么可能允许这样心思毒辣的人做儿媳。”
“你……”“睿王殿下到!将军府大小姐到!”还没等大家再说什么,一声太监的唱奏传来,大家下意识的跪在地上齐声请安,再也不敢多说一句。
郑淑湘很享受这种众人跪拜的感觉,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头微微昂起,颇有一些高高在上的意味,心中也是得意万分。
“大家快起来吧,今日主要是来迎接本王的十一弟,感谢他又一次救了黎民百姓,我们一起等等就好。”话语间完全没有提过最大的功臣郑月夕,这让大家疑惑不已。
有胆子大的小声问了一句:“睿王殿下,这次难道不是月夕小姐救了陈山百姓吗?”帝焕明面色一黑,他确实故意不提郑月夕的,等的就是有人问他,虽然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