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月夕不是一只矫情的性子,更何况她已经知道母亲的种种行为是因为有人做了手脚,她思考着之前三人在宸王府推测的两种情况,觉得还是蛊虫的原因比较大一些。
靳霜霜对郑淑湘的依赖已经不是简单的药物能做到的了,她越想越觉得自己应该在今天晚上偷偷的去母亲的卧房仔细把脉确定一下,她自顾自的点了点头,然后提起大卦师来此的目的。
“还未曾好好向大卦师见礼。”郑月夕再次向大卦师行了一个晚辈礼,“去接我和哥哥的内官大人已经说过了您此次前来的目的,月夕很是感念皇上惦记,也感谢大卦师亲自来一趟。”
“都说了二小姐不必客气,说起来皇上也只是传话说让老夫派个有威望的卦师来跑这一趟,老夫知道是皇上体恤老臣年迈,但此次是老夫最后一班岗,能为二小姐做些什么,是老夫的荣幸。”
去年月夕宫宴的时候这位大卦师曾请郑月夕卜算过自己的具体死期,所以她并没有问为何。为了余庆这位老先生已经耗费了一生的心血,如今不到半年的寿命,也该为自己活一活。
“大卦师抬爱了,是月夕的荣幸才是。”说完她看向郑威:“父亲,想来大卦师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宫中的事情要紧,咱们就不要耽误时间了,此时就走可好?”
郑威笑着点了点头,他对这个女儿有些愧疚,自己妻子的变化他不是看不到,在他看来,夫人这个样子八成就是中了毒,要说解毒,现在仙游城人人称赞的也就是这个女儿了。
他是听夫人的时间久了,在最开始没有发现夫人有异样的时候,就那么冷漠的任由自己忽略在西沙的女儿,如今回过神来,真是不知如何面对这个失散多年的女儿,只盼望说出自己的猜疑后这孩子会看在之前的好来帮忙看看。
“父亲?”郑月夕又叫了一声,郑威回过神来,随手在脸上抹了一把,这才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哦,对,夕儿说的是,大卦师,那就劳烦了。”
府里早就备好了两辆大马车,加上郑月夕回来坐的那一辆,早就引起了从将军府门外路过的老百姓们的关注。
自从郑月夕回来之后,将军府就一直处在风口浪尖,好事也好坏事也罢,现在只要是将军府有什么风吹草动都有的是人关注。
皇上派去宸王府接郑月夕和郑烨煜的内官并没有跟着一起进府,此时正站在府门外跟驻足的百姓掐着嗓子聊天。
余庆百姓的生活幸福指数还是很高的,只要人人抱着善意,大多数官员遇见了之后都会打个招呼,官员们也会乐呵呵的聊上几句,所以有人发现这个内官后便直接问了出来。
“这位内官大人,将军府这是要出远门吗?该不会是要打仗了吧?”旁边有个婶子用胳膊肘捅了捅这个说话的大叔,大叔嘿嘿笑了两声:“哎呀没事儿,咱们也就是打听一嘴,又没有恶意,若是不能说,这内官大人不理就是了,不会为难咱们的。”
而这位内官也非常给面子,直接尖声尖气的回道:“莫要胡说,咱们余庆兵强马壮国富民强,哪有小国敢轻易招惹,再这么说咱家可不答应。”
“也不是什么大事,之前将军府二小姐被污蔑放蛇伤害自己母亲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皇上怕有些人不知其中缘由,心里还记恨着咱们的大功臣,所以特派大卦师出宫,一定要将那放蛇的人找出来,还二小姐一个清白。”
说到这正好一行人到了门口,他便翘着兰花指甩了甩手中浮尘,看似轰人实则邀请的说道:“咱们这就要走了,你们若没什么事做就去马车的后面站着,把咱们前面的路给让出来。”
正是春日里日头最好的半下晌,人们也没什么事做,就跟着马车一起往前走,每走一段路就会加入更多的人,有的是想知道真凶是谁,有的人则是无所谓真凶,只是想看看大卦师到底是怎么找的,跟府衙帮忙寻物的卦师手段是否不一样。
然而大卦师坐在马车上,想看是不可能看见的,很快就有人发现了这一点,跟着马车队伍的人就减少了一些。
头辆最大的马车里坐着郑威、郑烨浩、大卦师和一直拉着郑淑湘不放手的靳霜霜五个人,原本郑威是想要将二女儿也让到这辆马车里来的,可靳霜霜排斥的很,也只能作罢。
大哥郑烨彦一家坐在中间那辆马车,郑月夕则和郑烨煜跟在后面,此时谈论着郑月夕刚刚看到母亲那太过夸张的依赖表现。
“刚刚母亲看到我的时候是有明显的情绪波动的,虽不知是何种心情,可她下意识的就是靠郑淑湘更近一些,这种依赖已经太过夸张,我想应该不是药物能做到的。”
“药物只能做到让人神志不清,是绝对没有办法让服下药的人对指定的人越来越依赖的,二哥哥,我想今晚去母亲的卧寝瞧瞧,只是去的话就一定要知会父亲,不知父亲会如何……”
“母亲糊涂父亲可不糊涂,你这丫头想的太多,也是回来的时间虽有大半年,可在家时间太少的缘故。刚刚我看父亲的样子,明显就是有话要跟你说,可心中有愧不知从何开口,干脆先放在一边的样子。”
“是这样吗?”郑月夕歪头想了想,人心还真是复杂,她在山上听得太多也不亲眼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