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姜雨薇随便应了一声,像是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
李景修喜出望外,以为姜雨薇是答应了他去工作的事,没想到下一秒就打脸了。
“我这里不养闲人,以你的文凭和经历,应该没资格进入姜氏集团工作。”
李景修脸色顿时一僵,“雨薇姐姐……”
我的唇角开始忍不住上挑,又听电话那头训斥。
“谁允许你这么叫我的?一点礼义廉耻都不懂,你家就是这么教育你的?”
“你的脸,还不如叶湫的一半帅,没脑子也没本事,叶湫怕你什么,怕你发疯?”
李景修拿着手机的手都开始发抖,脸色难看至极。
我已经忍不住开始笑了,又听姜雨薇道:“叶湫,我知道你就在旁边,赶紧接电话。”
听到这,我连忙抢过手机,按了挂断键。
李景修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脸都要气歪了,一个大男人,气得浑身发抖。
我啧啧两声,姜雨薇一直都很嘴毒,今天来看,她还算心情不错的。
我拍了拍李景修的肩膀,清晰的感受到他因为愤怒而怨恨的眼神,心里有些敞快。
我微笑,“李景修,别再做你那上位的小三梦了。”
李景修瞪了我一眼,恼怒道:“肯定是你跟雨薇姐胡说八道了什么,否则她才不会对我说这种话,你个王八蛋。”
说着,他撞开了我,气冲冲的走了。
我被他撞的踉跄两步,气笑了。
自己无才无德的,不想着提升自己,就想一步登天。
遭到拒绝还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真是坏种。
我没有管他,兀自下了楼,但在离开家之前,我来到了书房,此时,叶镇国正在电脑前,不知捣鼓些什么东西。
见我来了,他没有什么好脸色,低头忙活自己的事。
我走到桌前,开门见山道:“爸,给我点钱。”
叶镇国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头也不抬的问道:“干什么?”
“我岳父岳母最近身体不太好,我给他们买些补品送去。”
一听是要给姜雨薇的爸妈买东西,叶镇国原本阴沉的脸色僵住,不耐烦的拿起手机想给我转钱,忽然又顿住了动作。
“你身上没有钱吗?一天天就想来我这拿钱。”
我看了他阴郁的脸色,语气平静。
“没有了,给他们买东西,总不能太寒酸吧?”
我身上确实没有钱,从小到大,我爸几乎不给我钱,我母亲偶尔会拿一点给我,但她自己没有财政大权,也很艰难,所以从高中起,我就开始画插画,赚了一些。
可我是个连尊严都不要了的舔狗,身上原本还有点小存款的,结婚后全拿来讨好姜雨薇一家人了,早就身无分文。
叶镇国老狐狸一般犀利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半天。
最后许是觉得我没撒谎,他才终于松了口,十分爽快的给我转了两万块钱。
“给亲家母多买点好东西,挑贵的买知道吗?别心疼钱,要是不够,再找我要。”
我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最见不得他这副逢迎谄媚的模样,叫人恶心。
在他心里,所有人都比我和我妈重要。
我们生病的时候,他总是能省一分就省一分,跟我们抱怨赚钱不易,生病了挺一挺就过去了。
二十多年来,他没有尽过一分做父亲的责任,更是对不起我妈对这个家的付出。
可一旦涉及到姜家和小姨母子俩,他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要多大方有多大方。
于是人人都觉得他好,简直是太讽刺了。
我瞧着到手的钱,眸底冰冷,没有留恋的离开了。
打车到了医院,我把钱交了上去。
“十三号病床的病人,现在怎么样了?”我问道。
护士看了眼报告,“情况已经稳定了,应该快醒了。”
我道了谢,找到了他所在的那间病房,就见满脸胡子的男人戴着氧气罩,静静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
这是我在墓碑前,看到的残疾男人。
我走过去为他掖了掖被子,就见他睫毛轻颤,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茫然的看着我,费力的张开干裂的唇问道:“这是哪?”
“医院,昨天你突发心脏病晕倒了,如果不是我及时把你送来,你现在可能已经死了,舅舅。”
没错,他是我的小舅舅,我妈的亲弟弟,大概比我大个十几岁。
我看着他现在颓废的模样,一时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我和外公家里不怎么联系,我对他们家的事知道的很少,只知道他们瞧不起没钱的软饭男叶镇国。
曾经家里经济困难,母亲去求了外公家,却无功而返。
后来我妈去世,葬礼他们都没有出席,于是,我跟他们彻底断绝往来了,直至前世我死,都没有联系过他们。
可我万万没想到,昨天在我妈的墓碑前,小舅舅竟然会拖着残疾的身体,万里奔赴来看她。
他看到我的那一刻,眼眶通红,嘴唇严肃的抿着,眼泪一颗一颗的滚下来,良久才挤出一句话。
“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