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这期盼至亲的心酸。
「小时候,我并不理解母亲终日的悲伤,她对我很温柔,但我很少见到她发自内心的笑容。
直到那一天.母亲安静的在床上睡去,无论如何摇动,都再也不睁开双眼。
可也是那一天,我见到了她脸上放下一切的微笑。
母亲是笑着离去的,我不想为了自己的任性,将她拉回这个让她痛苦的世界.」
奥莉薇娅从思念中慢慢平静下来,她抬起脑袋自嘲道:「可笑很久以前,我曾经还以为是父亲做了什麽错事,才让母亲一直那麽难过伤心。
现在我才知道,她与我那生父一定经历了许多悲剧,如今若将她唤回世间,只是继续延续那份生前的痛苦而已。」
轻轻的安抚少女的后背,莱昂点了点头:「我欠考虑了,不顾亡者的意愿将你母亲唤醒,的确不一定是好事,并非所有逝去的人都想再活一遍,愿她安息。」
但忽然意识到奥莉薇娅口中的用词,莱昂盯着怀里的少女,愕然道:「等等,你说生父?你都知道了?」
「布莱恩大叔告诉你了?」莱昂睁大眼睛,他明明记得,对方不打算现在就让少女知晓双亲身份的。
「父亲他没对我说什麽,但是」面对莱昂的惊讶,奥莉薇娅撑起身子,无奈的叹道:「莱昂,你不会觉得我很笨吧?自从那次回来以后,我能感觉出父亲对我态度上的变化。」
其实不只是那微妙的态度,更多让她怀疑的线索,奥莉薇娅不好意思直说。
她自从被眼前的大坏蛋,夜夜戏弄以后,已并非如过去那样对两性之事单纯无知。
这也让她意识到了,小时候直到母亲过世,自己都一直是和母亲睡在同一个房间,且竟然从未见过二人同房,甚至他们也从没有丝毫,如自己此刻和莱昂这样的亲昵之举。
连牵手和拥抱都没有,终日分屋居住,相处多年却没有任何矛盾与争吵,彼此尊重,这样的「夫妻」.还能说明什麽,只能说明二人并非真正的夫妇。
「我当然不觉得你笨,只是没想好何时告知你真相。」莱昂讪笑。
「那就先不要告诉我好了.我也觉得,没准备好接受全部。」
奥莉薇娅轻轻点头,既然莱昂愿意守护自己的命运,那她愿意跟随伴侣的指引,直到能够承受真相的那一天。
「况且,无论生父是谁,将我辛苦抚养成人的,依旧是现在的家人,这无论如何,都不会因为血脉而改变,布莱恩永远都是我的父亲。」
少女说着,对莱昂叮嘱道:「那晚从森林回来,和父亲摊牌时把他吓得不轻,你可千万别告诉他我猜到的东西哦。」
奥莉薇娅不想看到相处这麽多年的老父亲,突然有一天对自己变得无比恭敬和陌生。
「嗯,不过若知道你的态度,他会感动的老泪盈眶吧。」莱昂点头道。
老骑士为奥莉薇娅一家付出了太多,全部的岁月和人生都用来践行对旧主的誓言,且直到现在,依旧能毫不犹豫的为主君唯一的子嗣付出生命,当然,也是因为早已将少女视若己出。
就是不知道,他在保护蕾莉娅和奥莉薇娅隐居塞尔瓦之前,有没有家庭,留没留下真正的子嗣。
要是没有,莱昂寻思以后安定下来,或许该给老布莱恩找个伴,没准人老当益壮,还能让奥莉薇娅多个名义上的弟弟妹妹呢。
含辛茹苦这麽多年,这位忠心耿耿的老骑士百年后,要是落个绝嗣的境地,就太悲哀了。
隆卡的几天一晃而过。
等待没有持续太久,自厄利弗男爵率骑兵去瓦赫特堡驻扎后的第三天。
始终观察西边狼领军队营地的哨骑,匆匆跑回隆卡报告,狼家在艾肯村驻扎的军队,已经全部撤离。
此地的对峙,似乎解除,但这不意味着事端结束。
因为那支军队并未返回沃芬霍尔,他们似乎向着瓦赫特堡的方向进军而去。
就在狼领军队离开的次日,从北边来的荆棘花信使带来了厄利弗男爵的军令。
莱昂召集众人,商议后留下阿泽瑞恩看管隆卡营寨,随后集结了已经被缴获的盔甲武装起来的三领士兵,与雷多爵士率领的长戟手一起,总共一百多号甲胄齐全的见血老兵,在一众骑士们的带领下,应召北上。
有着缴获的狼领战马,尽管只有包括莱昂那六名近卫在内,原本会马术的十几人算是正经「骑兵」,后面十几个只能算身披骑兵铠甲的「上马步兵」,但若不策马冲锋,倒也不太能瞧出队伍的虚实。
三十人的重骑兵队伍,乍一看气势汹汹的十分唬人,不与真正的精锐作战的话,这支临时拼凑的重骑兵,对普通轻步兵来说,依旧是股碾压的力量。
当莱昂领着几十重骑与一百链甲罩衫的重步兵,赶到地点时,高大的堡垒城墙外,两军.或者说三军的阵势,早已在马塞洛爵士城堡外的原野上,浩浩荡荡的铺开。
骑士们的旌旗,与步兵方队的燕尾旗,在密密麻麻的长枪长矛阵列中飘扬,冷芒闪烁的利刃,在太阳下折射出一簇簇寒光。
位于西侧山坡上,那绵延望不到头的军阵,是近刚刚从玛莫尔郡军返回科索斯郡,尚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