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拉兹不假思索地用魔法接住人,一上手他就感觉到对方的衣服似乎都被血浸湿,他皱眉眉,不像是皮肉伤,魔力的暴动,该死的——卜利那派的魔怎么还没来?
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他就听到了整齐统一的脚步声,领头的加麦基冷静的叫身后的魔把地上的卡拉德比带给尤多拉,随之冲着利拉兹点头:“把人交给我吧。”
专业的就是专业的,一个吟诵下来血液很快的止住。利拉兹把欧希乐斯递给对方,对方也不过多的做表面功夫带着人就离开,他将视线放在自己的手上,粘稠的血液,有点恶心。
老实说,以他的洁癖程度不该伸手接住人,但他的确违背了过去的经验——倒非是从未发生过,但半月不到的相处确实有点太快了。
长时间的睡眠帮助疲惫的大脑获得清醒,赛沃德翻了个身拿枕头盖住脑袋,小声念叨着等等,再睡半小时,就两小时,她就想好好的赖床,兴许觉得有点冷,她扯扯身上的被子。
?没扯动。
再用力还是一动不动,赛沃德猛的坐起来,伴随着声巨大的谁扯我被子的吼叫。再然后她和凳子上刺绣的卜利那撞了个对眼。
赛沃德默默地起床,整理好衣服,卜利那嫌弃赛沃德那身全是灰尘的服装,现在她身上的是件蓝色条纹的套装,嗯,就是精神病人常穿的那种。
“我的感性告诉我现在该和你斗嘴。”
“哦,快说说遇到什么糟心事了?”
卜利那放下手上的刺绣工具,认真的打探着情报——能让赛沃德放弃和她斗嘴,一般有两个情况,第一个爱莉在旁边诅咒,比如说爱莉骂得太脏了把赛沃德吓到,第二个就是她心情糟糕。
“你现在死一遍我就说。”赛沃德哼了一声,随即转过头无视对方,结果无意间瞥到书桌上的诗歌集——可是,那失去羽毛,摔死的鸟儿,又有谁在意?
这个世界上除了她,真的还有人在意爱莉的死活吗?如果无人在意那和死亡又有什么区别,他们加麦基以灵魂的执念做驱使的动力,赛沃德不喜欢这种被界定的存在,生命的存在怎么能以他人的期望做定义。
个人的意义来自他人的目光,那么,他们存在又是为了谁?就连死亡也是为了不害魔的爱莉,有过选择自己活法的权利吗?
想到这,赛沃德便觉得自己的心脏停在半空。
察觉到赛沃德低沉的情绪,卜利那主动拿着拿起自己的刺绣起身离开,至少赛沃德的情况比她预估中好——排除那些有的没的正事,卜利那挺喜欢逗赛沃德玩,仿佛回到和米尔玩耍的时光,能让她短暂的忘却自己的责任。
“卜利那。”
踏出门的那刻,赛沃德开口叫住了她。卜利那转过身,赛沃德站在书桌前低着头,一动不动,阴影覆盖住她的头部。
“爱莉为什么一定要死?”
与其说是对卜利那的询问,不如说是赛沃德对自己的质问,尽管已经下定决心,但她仍然想问,除了死亡外爱莉就没有获得自由的方法,她不能帮她选择新的道路吗——她真的要亲自动手吗。
赛沃德沉默的转过头,她注视着卜利那,渴求从她的身上得到答案。足足过了十几秒,卜利那的叹气声才传入赛沃德耳朵,她说:“我的答案你不会满意,事实就是她一定会死。”
死亡是最不需要解释的存在,这一次赛沃德没有再叫住卜利那,她望着对方远去的背影,又慢慢的把视线挪往窗户外,淡黄的光线闯入屋内——又到了正午的时候。
中午的时刻,街道或多或少的有了摆摊的人,店铺也开着几家,比方说早餐店。肉包子的香味飘进欧希乐斯的鼻中,还有点豆浆自带的甜味,欧希乐斯撑着自己的身子从床上坐起来,脑袋仍有点刺痛,肌肉的酸疼已经彻底消失,卜利那派的魔治疗能力还是值得夸奖。
自己是因为什么昏迷来着,欧希乐斯皱眉思考,对了,魔力透支。他下床时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换成了颇具监狱风味的病服,欧希乐斯扯扯衣服,质量不错,不像是人类用的丝线,是魔族专有的材质吗?
短暂的思索下,欧希乐斯不假思索的扯下块布料收起来——回去研究,看能不能模仿,还好加麦基的医生没丧心病狂到收走他身上的首饰——有点饿了,欧希乐斯环顾了一下四周,很快的就找到散发香味的早餐午餐。
这是欧希乐斯捡起桌子上的字,字迹飘逸漂亮,古老书封的序言用的就是这样的字迹,像是推开故事的序幕——帮你买的早饭——想来是利拉兹做的,这倒是意料之外,欧希乐斯抽开椅子坐下,吃了口包子,既然是早饭为什么现在还是热的?
欧希乐斯停顿了片刻,他不愿深思,三下五除二的填了填肚子,把塑料袋和豆浆杯丢进垃圾桶,拿餐巾把桌子擦干净,仪式感还是得有的。随后,开始研究所罗门留下的东西,欧希乐斯挽起左手臂的袖子,看起来和正常的手臂没有区别。
然而,一但他催动魔力,手腕处就会慢慢的转化为黑色的液体,巴掌大小的区域。
血管的跳动没有变化,欧希乐斯若有所思的用吸管戳了戳,吸管不费劲的穿过了皮肤表面,但是被骨头卡住无法再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