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方腊又派使者前来,而且还是个熟人,王伦便请了鲁智深前往迎接。
看到邓元觉,鲁智深便哈哈大笑:“江南和尚,所来贵干?”邓元觉也不客气,回到:“关中贼秃,好久不见!”
就如同美利坚国的黑人,彼此称呼“尼哥”一样,两个大和尚口中彼此称呼也带着调侃,却都不以为意。
鲁智深拉着邓元觉,说:“一路风尘,且随洒家清洗了,去吃酒!”看到鲁智深,邓元觉也觉得浑身舒畅,便说:“好,我便陪大和尚醉一场!”
两人对坐,酒至数巡,鲁智深又问:“这一次前来,是你家方腊又来求什么事?”
邓元觉叹了口气,说:“圣公欲封王寨主为大吴国弘武征东将军,贵军头领,皆有封赏。大和尚,你愿意接么?”
鲁智深听了,心中就有几分怒气,但听到邓元觉的语气,知他未必同意这件事,便笑着说:“你家方腊须管不到我梁山!”
邓元觉却离席下拜,说:“我知圣公这件事办得不地道,但我却不得不来。大吴国虽然眼下占据六州之地,已成割据,但根基不稳,圣公又火烧杭州,民心不定。”
“如今童贯、谭稹两路大军合围,稍有不慎,大吴国坚持不了许久的。还请大和尚在王将军面前,多多美言。贵我两家,合则两利,恳请梁山能够出兵向西,截断运河,稍稍逼近南京应天府,则童贯必回师来救,也让我方能够多几月喘息!”
鲁智深却不住摇头:“便是我能做主,我梁山也做不来,因高俅那厮,已经召集了十节度兵马,要来攻打我梁山了!”
邓元觉不由得大惊:“我等江南举事,朝廷已派重兵,怎地还要两地作战,如此不智?”
鲁智深无奈地笑了笑,说:“我梁山占据两州,这消息本被朝廷大员隐瞒。但郓、济二州每年须向东京城入贡绢布、阿胶。”
“说起来也可笑,大半个月前,郑皇后心烦不得眠,太医开了阿胶,内藏库却拿不出货来,一问才知,两州已经三个月不曾入贡阿胶了,这事情被赵官家知晓,就强令高俅前来攻打!”
邓元觉顿时颓然,赵官家也就是仗着大宋朝的冗兵,敢同时对王庆、方腊、王伦三股势力出兵,若是他知晓河东田虎已成规模,不知又会是如何打算?
正如他第一次来梁山出使时想的一样,这梁山泊所在的京东两路,就不是一块能割据的地方,离东京城实在太近,官兵抬脚就至,梁山要竭力阻挡不断来攻的朝廷大军,如何能够为方腊助力呢?
想明白了的邓元觉,干脆也不去想这些烦心事,就此与鲁智深大醉了一场。
鲁智深却来向王伦禀报,听闻方腊居然要册封梁山,许贯忠心中满是鄙夷,摇着头说:“本以为方腊可称英雄,却也是一个没有器量的人!”
王伦笑了笑说:“不去管他!只可惜江南众英雄好汉,却遇到这个一个头领!”
方腊过早称帝,王伦也能理解,但你一个领头的人,任何时候都不能飘啊!方腊现如今就是飘了,他却不知道,方腊飘得比他想象中更夸张,因为方腊同时还派了另外一队人,前往京西要册封王庆。
方腊的想法也很简单,他现在已经建国改元,你们这些人,只敢称王称将军,既然不敢为天下先,那我这个皇帝,自然是要取代赵宋的,我就要接过天命!
吴用在一旁听了,暗想我自上得梁山以来,寸功未立,既然江南好汉受将军哥哥爱惜,俺便去江南走一遭,若能从方腊那里赚来几人,也是大功!
当即拱手说:“哥哥若可惜江南好汉,小弟愿往江南一行!”
王伦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心想你不要乱搞事情啊!似方腊这般作为,显然是撑不了多久的,但王伦也希望他能坚持得更久一些,多拖住童贯大军一个月,他在京东路的根据地就能更加稳固。
许贯忠却说:“我看可行!”吴用给他当了这么一段时间的副手,许贯忠也将此人看得明白。
吴用是个聪明的人,有急智,眼光也不差,很能够审时度势,但大约是在乡间底层厮混惯了,做事就不择手段,不够光明正大。
若是梁山起步阶段,以吴用为军师,倒也能派上许多用场。但如今梁山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在跟朝廷正面硬刚了,一切阴谋诡计都没有了意义,不能在正面战场取胜,靠军事实力证明自己,其他都是徒劳。
所以将吴用留在身边,也发挥不出他的长处,不如派去江南,说不定还真能叫他搞点儿事情出来的。
梁山三位军师,朱武偏重军事,而是且偏重军队建设、军阵演练方面,是个合格的参谋人士,却不适合指挥大兵团作战,但这个能力已经相当不错了,一个会练兵的人才,在任何时代都能够身居高位的。
萧嘉穗是个全才,而且大约是家族从商的经历,他也是个实用主义者,但与吴用那种做事毫无底线、只认结果的手段不同,萧嘉穗还是有底线的。
许贯忠同样是个全才,与萧嘉穗一样,他们俩的学习能力极强,理论联系实践,实践反馈理论,但许贯忠走得却是堂堂正正的路子。
在许贯忠看来,梁山是要取代赵宋的,那么就必须行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