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伪善阴狠、父亲自私薄情,姨娘没有看透,她却看透了。
没有与姨娘争个高低,怡姐儿像是转了话题,不经意间问了一句,“姨娘,你知道老昌王吗?”
“知道一些。”
点头的赵姨娘眼里闪过不解,“怡姐儿,好好的你怎么问起老昌王呢?”
声音里有那么一些紧张。
“没什么,只是想告诉姨娘,大哥哥和老昌王走得很近,前些日子在家时,隔三岔五被老昌王请去吃酒、赏花、吃茶。”
“哐!”
赵姨娘手里的绣绷架从手里脱落,这会子是真慌了,“你你你,你怎么知道?”
“您问问守门的婆子就知道了。”
怡姐儿从绣凳里起了身,捡起掉地的绣绷架,递到赵姨娘手里,“姨娘既然知道老昌王是什么人,您说夫人会依了您,把我许给农户吗?”
都是二姐姐告诉她的。
为的就是让她防着些,别着了大哥哥的道。
赵姨娘再也不说话了。
低了头继续做起绣活,手里的针法明显乱起来,可见心儿是在想别的事。
……
入夜。
桃红绞了面,梳了妆,换了一身桃粉色衣裳,在王婆子的笑声里,一顶小轿从自个家里抬进了大房的香芜院。
这一晚,余姨姨一宿没有睡,听了一宿的红滚翻滚声放荡声。
老爷真是身强力壮啊。
一晚叫了三次水。
到了自己这儿,一次就失了兴趣,连借口有事连留宿都不愿意。
坐在铜镜面前的余姨娘望着镜里渐渐老去的面庞,豆大的泪水滚滚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