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姮是挺喜欢丹华郡主这点,不懂就是不懂,不会假装自己懂。
闻言,低声道:“不想睡,云音娘子是修道之人,她的琴音难得一听。我听着,心情甚旷。”
丹华郡主直接惊悚了。
“你还能听懂琴?”
不会吧!
同是习武之人,为何你卫二要这般优秀?
卫姮道:“不算懂,但知道一点点。”
前世,她为了融入高门世家,在琴一雅事上,也确实下了些功夫。
也会弹上几曲,充个门面。
那些深奥的,就不会了。
委天赋有限,学不来。
云音娘子教她时,都言她的手是铁爪,铁钩,一把千世名琴在她手里,也是废料。
不过呢,侯门世子夫人又不需要卖艺弄技,会上几曲,稍识一二,足矣。
丹华郡主彻底沉默了,“你说吧,女子八雅,你会什么吧。”
卫姮笑道:“琴、画、诗、花、茶不会,棋、书、酒还能过眼,且颇有天赋。”
“……”
丹华郡主真有些不太爱同她聊天了。
闭着眼深吸口气,“琴,你不是能听懂吗?请问,画、诗、花、茶,你是一窍不通呢?还是也懂一点点?”
卫姮见她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很是于心不忍道:“别伤心,我也就是能说上几句,上手就不成了。”
!
能说上几句,足以说明她有钻研过。
“卫二。”
“嗯?”卫姮应了声。
眼神都幽怨的丹华郡主望着卫姮,如望在外头有外室,惨遭背叛的夫君,“我突然间,不想跟你玩耍了。”
卫姮:“……”
幽怨的丹华郡主好生伤心,“本郡主原以为你是个志同道合的,同本郡主一样除了舞刀弄枪,别的什么女子八雅都不会,结果!”
结果后面全是控诉了,要不是人多,丹华郡主都想掐着卫姮的脖子,“……结果,你这也会,那也会,你是背着本郡主学了多少东西,啊!啊!啊!”
卫姮都要被她的控诉给笑到快 憋过去了。
“郡主,首先,我从不曾说过我什么都不会。其次,在你没有来上京之前,我们并不认识,谈何是我背着你学呢?”
轻地拍了拍一腔幽怨,无处宣泄的郡主,“想开点,有句话怎么说去了,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你可是皇亲国戚啊,我学这么多,还不是学给在皇亲国戚。”
咦?
这话听着好像挺有道理哦。
瞬间,丹华郡主哄开心了,还反过来拍了拍卫姮的肩膀,道:“好生学,学好了给我争脸。”
云音娘子一曲已毕,亭台楼阁内掌声四声。
她是在杜府后院最高的假山亭台弹奏,故而,不仅爷们能听到,女眷们也能听到,一墙之墙的爷们的掌声更大。
甚至有人大声道好,“能得云音娘子一曲,身心洗涤,心旷神怡啊。”
“此生圆满,哈哈哈,此生圆满。”
爷们的称赞话不要银子似的,一句接一句往外说。
女眷们则含蓄、内敛多了。
但比起爷们的称赞,更多的是怜惜云音娘子的身世。
“唉,也是个可怜的,生母过世 ,继母不容,原以为有生父在,好歹有一屋遮风挡雨,哪知生父过世,那狠心的继母趁着地动,竟把她给卖进艺楼内。”
这些,卫姮也是知道的。
她还知道,云音娘子后来回了家,直接把继母给杀了。
但没有为难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说来确实是个可怜人。
胜在身处困境也没有自艾自怜,憋着一口气亲自报得大仇。
“听说,此次云音娘子欲收弟子?”
“可不是听说,是确有此事。等姑娘们提了字,作了诗,便是抚琴,云音娘子一旁听着,若觉哪家的贵女不错,便是她的亲传弟子了。”
这些,卫姮与丹华郡主不太感兴趣。
哪怕卫姮前世认识云音娘子,此次也没有想过凑去。
她是机缘巧合救了云音娘子一命,才有幸得她指点,如今,她们二人毫无瓜葛,以云音娘子的秉性,她硬要凑过去,也不会被搭理。
落单的卫云幽却动了心思。
题字,她要拔得头筹,得到圣上御赐物什,那她便更有把握嫁入宁远侯府了。
若是再得云音娘子的赏识……
卫云幽想到还在外头等着自己的齐君瑜,心里既甜又涩。
多好的郎子啊。
以前待她多好啊。
就这般错过了。
错过一次,她不能再错过第二次了。
侍女们捧着名菊来了,凉风送菊香,瞬间,连外头的日头都不觉得在大了,有秋高气爽的清沁。
三盆名菊,粉、白、黄三色,高置于案,贵女们个个抬眼望去,眼里皆是惊艳。
夏日见菊,唯京兆杜家。
饶是连不爱花花草草的丹华郡主见了,都惊艳到倒抽口冷气,“这菊,也开得太好看了些。杜家是怎么做到的?”
怎么做到的?
自然是费了很多的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