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肖夫人的声音。
冲着还坐在车舆内的卫云幽,大声说着,是有意要落卫云幽的颜面。
卫姮轻地讥笑了一下。
便听到碧竹道:“肖夫人以前见了大姑娘,热情到眼里除了大姑娘,再无别的贵女,只盼着大姑娘早日嫁入宁远侯府,如今翻脸不认人,当真好生无情。”
他们宁远侯的根脉就是无情、自私。
卫姮淡声,“与我们无关,见着了远离便是。”
“奴婢省得,可不能让他们沾上姑娘,没得晦气。”碧竹还小声啐了一下,眼里尽是嫌弃。
这等子无情无义的人家,谁沾上谁倒霉。
好比大姑娘,这不,都被肖夫人骂到家门口了。
他们之间的事,卫姮在没有解决分府前,不打算插手。
但也没有避开他们, 在碧竹的搀扶里下了马车。
她的出现,都让肖夫人不禁一愣。
这叫什么事!
来堵云姐儿,偏生还撞上了姮姐儿。
回过神的肖夫人试图走过来同卫姮打招呼,卫姮遥遥一礼,没有驻足,径直回府。
齐君瑜见此,心里又气又不是滋味。
受了冷落的肖夫人虽有些生气,但转一想到自家嫡子干的事,又不禁咬紧牙槽。
如此情景,也怪不得姮姐儿冷漠了。
都是云姐儿!
若不是她还缠着瑜哥儿,也就不会有今日的事。
心里记恨上的肖夫人目光落到下了马车的卫云幽,眼里带了怨色,“云姐儿,这下你可满意了?”
卫云幽这会子也见到卫姮,瞬间,便明白肖夫人所说何意。
齐君瑜说,宁远侯两夫妻有意聘姮姐儿为世子夫人,原先她还想着是不是齐君瑜在骗自己,如今看来,确实是真的了。
可惜啊,如今的姮姐儿可不是肖夫人想攀便能攀上的。
卫云幽走到肖夫人身边,屈膝一礼,柔道:“云幽见过夫人,夫人大安。”
“夫人言重了,我与世子清清白白,并无逾矩。且,云幽亦不明白,夫人为何说云幽满意了。”
说完,朝齐君瑜微微屈膝一礼,“ 今日多谢世子仗义相助,也是云幽考虑不周,想着我与世子相熟一场,纵是无缘结为夫妻,也算是知己……”
“不承想,倒是让侯夫人误会了。很抱歉,往后云幽必不会再叨扰世子。也请夫人放心,云幽绝无纠缠世子之意。”
落落大方说完后,卫云幽又朝肖夫人、齐君瑜施然一礼,没有再多解释,转了身回府。
她是迤逦离开,陡留肖夫人一人气到脸色铁青,对嫡子道:“瑜哥儿,你可听清楚了?你,只是卫大姑娘的知己,一个随叫随到,用完便弃的知己!”
齐君瑜不想在外头与母亲起争执。
把肖夫人拉到了一边,绕到马车背面,耐着性子解释,“母亲,您想左了。云幽视我为友,她有事相助,我怎能拒绝?”
“您跑到勇毅侯府门前如此大声,岂不更让人误会我与云幽的关系了?”
肖夫人见嫡子的想法如此天真,不免有些着急,“瑜哥儿,你好生糊涂。凌王既知道宁远侯府欲娶姮姐儿,怎能和云姐儿有往来?”
齐君瑜沉脸:“母亲,您还需我说几回?我并娶卫姮为妻之意。是您和父亲想我娶她!”
肖夫人眼神蓦然生寒,“你不娶她为妻,还在想纳卫姮为妾?”
齐君瑜沉默了。
没错。
他依旧是这般想的。
肖夫人见此,哪还不知呢。
要不是在外头,她当真要狠抽这个孽子几耳光了。
“今日为母便把话搁这儿了,你若还有那些心思,趁早死心!凌王已知我家心意,你若再同云姐儿往来,一旦被凌王知晓你俩藕断丝连,不仅你的前程没了,宁远侯的前程也会断送你手里。”
肖夫人如今是又急又愁。
凌王本就恼火瑜哥儿在姮姐儿、云姐儿这双姐妹之间游走,既想娶那下,又放不下这个,吃着碗里的,惦记着锅里的,这怎么成呢?
只怕到最后,两边都顾不上,一人都没娶成。
齐君瑜嘴角抿紧少许,过了一会儿才道:“凌王并不得圣心。”
“啪!”
这回,肖夫人没有再顾忌嫡子的颜面了。
直接抽了一巴掌出去。
眼里闪过厉色的她沉声警告,“瑜哥儿,看来你是缺一房媳妇管着了。”
“母亲!”
齐君瑜哀求,“母亲,您这是要逼死儿子啊。”
肖夫人关键时候是能狠下心的,冷声低道:“你要想死,便去死吧。你再这般糊涂下去,必会给侯府招来大祸,”
“今日母亲便告诉你,你真要给家里招来大祸,就别怪我与你父亲狠心了!侯府不只有你一个哥儿!”
齐君瑜大慌,“母亲!我可是您嫡亲的儿子啊!”
“那又如何!”肖夫人冷脸,“你是我亲生儿子不假,可侯府上下数百口人命,我不能让他们全为你丧命!”
“瑜哥儿,并非母亲狠心啊,是你自个拧不清啊。我与你父亲会给你另寻婚事,由不得你同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