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姮听到直挑眉,饶有兴趣道:“你难道不觉,很有趣吗?儿郎可以养,有银子的女郎也可以啊。”
“多好,生得好听,又听话,给点银子让他往东,不敢往西,厌了倦了,再给一笔银子打发了走,省事啊!”
“好过嫁人后,不幸嫁了品行败坏的东西,既要你的银子,还要你贤良淑德养着他一堆小妾、姨娘、庶女庶女。你稍稍不如他的愿,打发几个娇妾,婆家全骂有失大度,不配为主母。”
“养个戏子就省事啊,我图他美貌,他图我银钱,我给银子,他听话,待到银货两讫,彼此受惠,郡主啊,这可比嫁人要开心多了啊。”
从来没有听过如此大逆不道之言的丹华郡主惊呆了。
仿佛走进了一个充满鸟语花香的世间,晴空万里,凉风习习,更有无数漂亮的花花草草等着自己去摘、去采。
那感觉,竟是无比的美妙。
“你说得都让我心动了。”
丹华郡主呢喃,“说得好生有道理啊。我乃郡主,陪嫁无数,地契、铺子、私房够我三辈子挥霍,我又何必去吃嫁人的苦呢。”
“公孙敏成别的让我讨厌,这一点,她做得好,不亏待自己。要不……”
喃喃低语的丹华郡主突然抓紧卫姮的手腕,兴奋道:“要不,你我也养个戏子?一起去挑选,回头我看厌了自己所选,你看厌了你所选,你我还可以换着养啊!”
甬道里穿过来的夜风灌入卫姮嘴里,将卫姮呛到不禁发出阵阵咳嗽声。
单手撑着高墙,卫姮顺顺气后,给丹华郡主竖了一个大拇指。
“郡主威武,姮佩服。 ”
第一步都没有迈出,便能想到换着养,色胆包天啊!
养一个不成问题,换着养,那她还是会嫌弃的。
“你我还是各自养吧,实在厌了, 再挑新的。 旧人养个几年,说不定年老色衰,多没有意思啊。”
丹华郡主又被说动,“不错,不错,世人都是喜新厌旧,我也不例外。就拿我去年打了头饰,当时我甚是喜爱,昨儿个丫鬟拿出来后,再无兴趣。”
“卫二,还是你聪慧,想得周全。确实不能换着养,需得重新挑人养才对。明儿你可得闲,一起去德云班挑人去。”
雷厉风行,说干就干。
卫姮想了想,没有拒绝,“成,明儿一起去。”
她也不是全为了养一个戏子,而是要与班主谈桩生意。
“德云班?你章丹华不过是边关来的野蛮女子,还能听得懂戏吗? ”
敏成郡主突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阴阳怪气的,听着甚是不舒服,“别不懂装懂啊,传出去平白惹人笑话。”
换作平时,丹华郡主直接撸起袖子同敏成郡主互骂了。
这一回,她出乎意料地没有当场翻脸。
而是扬声问道:“公孙敏成,你养的那戏子,每月给多少银钱?”
兹——
狭长的甬道里,入宫的贵女们皆是听到抽倒冷气。
谁家姑娘这般不知羞耻,大大咧咧地说些没皮没脸的话。
最丢脸的莫过于公孙敏成了。
她是万万没有想到章丹华会把自己养了个戏子的事儿,在禁庭里,当着一众贵女们的面儿抖出来。
不对啊!
章丹华是如何知晓此事?
她明明隐瞒得很好啊!
“章丹华,你胡说什么!”
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公孙敏成自然是否认,“什么养戏子,你休在这里血口喷人!”
这要传开,她的名声全毁。
丹华郡主听到直皱眉,“我句句属实,怎么是血口喷人冤枉你呢?怎么,你难道是敢做不敢认?”
“我不曾做过的事,为何要认!”
眼里都要喷火的公孙敏成怒气冲冲走近,狠声道:“章丹华,别以为你父亲是荣王,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你敢毁我清誉,我祖母定不会放过你荣王府。”
“嗤。”
丹华郡主闻言,很是不屑地轻笑一声,连看向在公孙敏成的眼神都很轻蔑,“公孙敏成,你还当自己是三岁稚儿,在外头出了事,便要回府找长辈。”
“ 养戏子的事,连我都知道,你不承认难道就能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吗?你啊你啊,平时自诩光明磊落,乃真正的名门贵女。”
“依我来看,你是自个给自个脸上贴金呢。做了什么事,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
不就是养个戏子吗?
不就是出点银子买个开心吗?
有什么不敢承认呢?
公孙敏成何曾受过般奚落。
偏偏,章丹华所言句句属实,都让她无可辩驳。
“没有就是没有!你要再乱说,坏我闺誉,我现在便撕烂你的嘴。”
丹华郡主都被逗笑了,“不过是养个让我们开心的玩意,何来败坏闺誉一说?难不成,你还能学要男子,给戏子置办宅子,隔三岔五去宅子里幽会?”
“章丹华!你闭嘴!”
公孙敏成连杀人的心思都有了,“你当真是成心要与我过不去,对吗?”
“不会吧,不是你一直成心与我过不去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