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姮见丹华郡主是真气到,一边忍着笑,一边安抚,“别气,别气,我啊志不在此,我的梦想是成为四国第一富商,要游历各国江山。”
“有了爵位,我就得留在上京,就算不留在上京,每年也得回京叙职,说不定又要碰上一群自己不喜之人在耳边阴阳怪气,还是算了吧。”
没有袭爵的野心,倒是有成为四国第一富贵的豪情,嗯,也不错。
“那我没有看错你。”
气顺了的丹华郡主这才把话题重新回到公孙敏成身上,“公孙敏成呢,野心不小。”
“尤其知道大长公主最喜爱的嫡孙,也是敏成郡主的堂兄无心家业,一心想要成为天下闻名的神医后,她便有了此念头。”
等等……
等等……
卫姮步伐倏地一顿。
公孙、神医——
她认识一个!
“敏成郡主的堂兄可是叫公孙宴?”
丹华郡主道:“这倒不清楚了,回头我问问。”
不重要,重要的是公孙敏成为了袭爵而残害无辜。
“她那位想要成为神医的堂兄,正是因为一身医术,方让大长公主喜爱。有了野心的公孙敏成为了讨大长公主的欢心,一直暗里找药人试药,试图习得一身非凡医术,好让大长公主刮目相看,从而让她袭爵。”
“那戏子我不认识,其妹,我认识,我陪祖母去听戏,正遇那小女孩跑来戏班子找他哥,却被斑班主令人用棍子打出去。”
“我一时发了善心,出手救了小姑娘,又给了她几两银子,让她家去给父母治病。前些日子,小姑娘入夜时分,突然来荣王,跪在外头磕头,说要见我……”
“下人细细问了她寻的是我后,赶紧回禀我,我才知道有人闯入她家里,抓走她的兄长,还打断了小姑娘的双腿。”
“卫二,你可会想到一个五岁稚儿,一路拖着断腿,从天黑爬到半爬,爬到双腿鲜血淋淋,伤口深可见骨……”
说到这儿,丹华郡主眼里泪水涟涟。
“我允了她,一定要为她找到兄长,我就抱着那小姑娘啊,眼睁睁看着她在我的怀里断气。她一直到死,我都不知道她姓什么,名什么。”
“那么瘦,那么小,那么的小女孩啊,看到我落泪,还安慰我她不疼,让我别哭。府医给小姑娘包扎时,府医都哭了。”
“卫二,稚子无辜,公孙敏成该死,她该死!”
那样骄蛮的郡主,此时,卫姮眼前泪流满面。
她还不能哭出声,只能是死死压抑着,把悲伤、愤怒压挤在胸膛里,横冲直撞,撞到胸口剧烈起伏。
卫姮握紧了丹华郡主的手。
她终于知道,为何前世丹华郡主宁肯战死沙场,也绝不投降。
因为,看似骄蛮的郡主,有一颗悲悯弱小的心。
她宁死也要守护身后百姓。
“郡主别哭。”
眼底同样戾气横生的卫姮问她,“你找到小姑娘的兄长了吗?”
“没有找到。”
拭干眼泪丹华郡主咬紧道:“我直到昨日才查出原来小姑娘的兄长是被公孙敏成抓走,这也是为何你与大房割裂,我无法抽空前来探望你。”
卫姮哪会计较这些。
穿过前面月华门,便到了太液池的荷灯宴,如今虽隔着一点距离,已隐隐听到阵阵悦耳丝竹从太液池方向传来。
卫姮把脚步放开慢了,“你今日突然说破此事,怕是打草惊蛇了。”
丹华郡主声色森冷,“我要的便是打草惊蛇,我如今只知公孙敏成抓走小姑娘兄长,却不知她将人藏在何处。”
明白了。
卫姮道:“这么说,你在宫外安排了人手?只要公孙敏成安排人出宫,你的人会跟上,找到小姑娘的兄长。”
“是。”
丹华郡主点头,她回头朝身后看了一眼,看到那冗长甬道人影幢幢,看到那繁花似锦的下面是白骨累累。
更看到了人心之下的恶与冷。
“卫二,我一定会救出小姑娘的兄长,一定会亲手杀了公孙敏成,我要提着她的头颅去拜祭小姑娘。”
那样,可真是两家世代为仇。
卫姮道:“有时候杀人,并不需要自己动手。有万千种法子,让她自寻死路。”
丹华郡主眸光深深看了卫姮一眼,“我愚笨,不如你聪慧有计谋,只会直来直往,不会迂回寻仇。”
“卫二,你会帮我吗?你会帮我吧。”
卫姮道:“你从一开始不就是想让我帮你吗?我就说,你怎么突然好好,会在禁庭内与我提到公孙敏成养戏子。”
“你是打一开始就想到我,对吧。”
丹华郡主很是痛快承认,“没错,其实我从第一天没有找到小姑娘兄长,便来侯府寻你了。没想到,正好撞上你清理门户。”
“我只好打道回府,自己派人寻查。也想着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能寻到人。没想到,查到了公孙敏成的头上。”
“平日里我确实看不惯公孙敏成,但她毕竟是大长公主的孙女,我再蠢,也不可能蠢到与整个长公主府为敌。”
“可公孙敏成,我定要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