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宁远侯迎了宣旨官上座,再封了喜银,如此皆大欢喜。
齐君瑜一道留下来作陪。
宣旨官见宁远侯父子对自己相待有礼, 心里自然也是高兴的,便有意多说了一句,“另一道圣旨已去了李在正良李大人府上,李姑娘那边也御赐,另有贵妃娘娘亲赏的红宝石头面。”
“娘娘,难得李小姐如此懂事,她瞧着很是喜欢,便把当年陛下赏给娘娘的,也是独一份的红宝石头面为李小姐添妆。”
娘娘还特意赏了!
肖夫人心下是对李雪茹更加满意了。
没想到她那未过门的儿媳妇,平日见着不显山不露水,关键时候竟这么沉得住气。
凭一己之力,扭转乾坤不说,还让自己在圣上、娘娘面前得了脸面。
不错,不错!
回头过了门,再好好调教调教,定能成为瑜哥儿的贤内助!
有了佳媳,好好拢住瑜哥儿,即使是卫云幽那小贱人纳进门,在嫡妻正室手里,也翻不出花样!
肖夫人越想,心里头越美。
仿佛已看到了往后的好日子。
宣旨官是把侯府主子们脸上细微变化一一看在眼里,回了宫后,他还会呈禀圣上。
“侯爷、世子,李大人最近深得圣宠,如今李小姐又得了娘娘青睐,侯府有亲事,如虎添翼啊。”
陛下说了,务必要安抚好宁远侯府、李府。
至于为何,陛下也没有言明。
圣意在此,他们宣旨官拣好的说便成。
宁远侯闻言,手都激动到隐隐发抖了。
祖宗保佑啊!
沉寂数年的宁远侯府终于崛起了。
如瑜哥儿所说,因祸得福,如此佳媳,乃侯府幸事!
齐君瑜听到这儿,儿女情长也暂且放一边了。
待他真在朝堂有所建树,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便是他要抬云幽为平妻,侯府、李府也无话可说。
肖夫人则回了后院。
爷们有爷们们应酬,她是内宅妇人,就不必留下来了。
回到后院,夫人瞧着那御赐的如玉意,心里头那点子不悦,全没了。
身边的妯娌刘夫人羡慕到眼睛都要红了,“嫂嫂当真好福气啊,陛下可是一直记着世子呢。如今还得了赐婚,世子必定前途不可无限啊。”
“都是一家人,世子好了,一家子才会都好起来。”肖夫人轻地拂过玉如意,又颇为得意道:“还有一柄赐予了我那未过门的儿媳妇,待成婚那日两柄如意成双成对,大吉!”
赐婚还能赐一对玉如意,这可是头一宗呢。
门第低便低吧。
只要有圣上抬举,不怕没有前程。
肖夫人令人将那玉如意好生收好,又吩咐婆子、丫鬟好生伺候上门的亲戚,那一个叫春风得意,可让刘夫人更加眼红、羡慕。
唉!
当真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啊。
如婉家的姑娘,就这样被她这位妯娌抛到脑后了。
刘夫人紧了紧袖里头的信。
想了想,还是没有再拿出来了。
这是卫大夫人从卫氏老家写来的信,托她探一探肖氏的口风,问问两家是否还有结亲的可能。
如有,她必定说服范阳卢氏一族,鼎力相助宁远侯府。
也怪云幽那孩子没有福气。
自个特意大清早过来,才与肖氏寒暄几句,那信都拿到手里头,准备要给肖氏——
赐婚的圣旨来了!
这信,便成了烫手山芋。
拿出来也不是,不拿出来也不是。
“弟妹难道登门,可是有何事?”
肖氏对这位堂妯娌的印象还是很不错。
为人诚实,也不麻烦侯府,除了给老夫人请安问好外,从未在侯府打过秋风。
刘氏养出来的遥姐儿也是极好的性子,回头得让淳姐儿多与遥姐儿多玩耍才成。
“今日打扰嫂嫂了,想着许久没有给老夫人请安,便携了遥姐儿过来,哪知道正好碰上这么一桩天大的喜事,我和遥姐儿都沾了沾喜气呢。”
刘氏把书信拢进袖子里,暗自决心回去后便烧了。
也不给卫大夫人回信了。
权当不曾收到这么一封信。
她同卫大夫人的交情,也因为这封信而到此为止。
肖夫人不疑有她,笑道:“我啊,还盼着你多与遥姐儿过来坐会呢。遥姐儿呢?我也许久没有见了,还甚是想念。”
孙嬷嬷小声道:“回夫人,遥姐儿这会儿与淳姐儿正说着梯己话呢。”
说梯己话?
肖夫人是知晓自己女儿与齐遥的关系平平,见了面说上几句客套话还成,梯己话,那是不可能。
刘氏则目光 微微一闪,笑道:“小姐妹两人许久不见,她们说她们的,我们啊,说我们的。”
刚才宣读圣旨时,侯府上下人人欢喜,就连老夫人都喜到合不拢嘴。
唯独肖氏嫡出的姑娘淳姐儿,面有阴霾,似是很不满意。
万幸遥姐儿机灵,接住了淳姐儿。
叩谢皇恩过后,世子也发现了淳姐儿的不妥,让遥姐儿趁着宣旨官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