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让明夫人失望了。
下值回来的明远庭静静看着神色隐隐有些许兴奋的母亲,在母亲期盼之下,明远庭道:“母亲,您 想多了。”
明夫人:“……”
突然间不太想和大郎说话了。
“我与卫二小姐并无私交。”
明夫人一副“你休想骗我”的表情,道:“既无私交,为何你写信与她?”
“公务。”
简洁明了的两字,明远庭无情地打碎其母以为可以娶上儿媳妇的美好心情。
明夫人看到长子那木讷的模样,莫名其妙来气了。
“卫二小姐是姑娘家,你与她能有什么公务?”
明远庭抿抿嘴角,吐出几个差点让明夫人吐血的字眼,“不可说。”
还不可说!
不可说的事,她还真不好再打听了。
大郎是禁卫副统领,是陛下信任明家、信任国公府,但凡是大郎的公务,便是国公爷都不会过问。
她一个内宅妇人,更不可能过问了。
公务不能问,问问帝的还是可以!
明夫人吐出几口浊气,努力让自己的微笑不要狰狞,“你觉着卫二小姐,如何?”
“很好。”
明远庭刚说完,又见微笑险些绷不住的母亲,绽放出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当真?你觉着卫二小姐很好?哎哟,母亲也觉着卫二小姐很好,可为我儿媳妇啊。”
“母亲又想多了。”
儿妇?不是母亲想,便能成。
平静如明远庭再一次让明夫人的微笑僵在了嘴边,母子情随着他的话,更加岌岌可危。
“儿子仅是欣赏卫二小姐,她若能进禁卫,或是五城兵马司,定会让那些凭借祖上荫功混日子的纨绔子弟无地自容。”
这是明远庭见了明夫人后,言语最长的一句。
明夫人听到后脑勺一抽一抽地疼,“大郎,卫二小姐是女郎,她可不喜欢你们打打杀杀的那套。”
是吗?
那母亲错了。
卫二小姐身上有杀性,她手里定是沾过血。
应是随其父在征战边关,手里染过敌军的血。
那样真正如阳光灼目的女子,她见过了广袤的天地,又怎么可能甘居后宅为人媳、为人妇呢?
他若真说没有想法,那是假的。
但更清楚,他与卫二小姐,根本不可能。
“母亲,儿子对卫二小姐并无男女之情,还望母亲莫要乱点鸳鸯谱。”
因为,卫二小姐身边已有一位凌王殿下。
夏元宸抱着卫姮从禁庭一路出宫,圣上知道,禁卫副统领明远庭自然也是知道。
另外,把老昌王堵在太液池西苑偏殿内,亦是凌王殿下暗中提醒。
凌王殿下对卫二小姐,非同一般。
母亲欲聘卫二小姐为儿妇的念头,今日必须斩断!
明夫人哪里舍得就这么放弃了,挣扎道:“儿啊,你可老大不小,翻了年便是二十有一。与你一道长大的世家子,膝下早就妻妾成群,儿女成双。”
“而你呢,孤伶伶一人,身边连个嘘寒问暖的可心人都没有,母亲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啊。”
明远庭微地抬抬眼,“儿子身边从不缺嘘寒问暖的人,母亲、父亲、祖母、府中兄弟、姐妹,皆十分关心儿子。”
哎!
头疼了。
她的头,好疼!
“那不一样!”
她怎么生了一个木头儿子呢,男女之间的事,是一窍不通!
是不是因为明府有不纳妾的规矩,以至于儿子对男女之间的事,全然不懂?
难道……
一个荒诞的念头突然从脑海里掠过,明夫人心里彻底慌了。
她家大郎——
不会有断袖癖好吧!
如今往深里一想,似乎还真是早有苗头!
譬如,儿子打小起,身边皆是武生!
譬如,前几年儿子刚刚知人事,府里一个不老实的丫鬟试图勾引大郎,却被大郎连夜送出国公府。
又譬如,家里亲戚家的表妹们,大郎是一个都不搭理,有多远,离多远!
再譬如,这些年大郎身边来往的都是儿郎,那禁卫内,更是一个女郎都没有!
她还知道——
还知道禁卫有人邀大郎去花楼喝酒、小座,大郎一概推辞!
完了,完了!
会不会是幼时大郎身边无女子,把大郎给养偏了?
心慌到手心冒汗的明夫人脸色都白了,盯着儿子,直接问了出来。
“大郎,连卫二小姐那般出色的姑娘都没有让你心动,你老实告诉母亲,你是不是喜儿郎?”
“……”
明远庭是难得的失态了,一脸错愕望着母亲,“儿子并无这等癖好。”
上京是有些纨绔子,以玩弄伶人为喜好。
但他,可没有。
“儿子虽如今不想成亲,但亦想过老后与发妻相伴,共白首。母亲,你是真想多了。”
明夫人死死盯着儿子,再次确认,“你没有骗母亲吧。”
“没有,儿子发誓。”
明远庭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