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规询问,我要排查一下黄体破裂。”
宋稚清心想,自己真是想多了。
“没有。”
“可以排除黄体破裂和宫外孕,应该是肾结石,你先去照ct吧。”
一顿检查下来,最终确诊肾结石。
“去输液大厅先打两针,在挂水。先缓解疼痛再说,石头很小,位置也不是特别适合做手术,先镇痛吧。”
陆政屿给宋稚清开了单子,宋稚清拿了单子就走了,两个人也没再多说话。
陆政屿给她安排了一个两人间带床位的输液室。
也不知道是看她疼得太厉害,还是看在曾经认识一场的份上大发慈悲,总之对于宋稚清来说,陆政屿当了一回好人。
但是对于宋稚清来说,陈聿为身边的人,都不算是什么好人。
就在那两针针剂起效,疼痛感没那么强烈的时候,忽然从门外进来一个人,还没等宋稚清反应过来,来人已经冲上前猛得一把抱住了她。
宋稚清原本那点瞌睡虫全被赶跑了。
“清清,你自己一个人跑到杭城来为什么不找我?”大男孩的声音里面满是委屈和无奈。
宋稚清瞥了眼隔壁床,那对夫妻正一脸吃瓜得看着他们。
她尴尬得伸手推了推大男孩:“你先松手……我快呼吸不过来了。”
陈聿舟这才松开了紧紧抱着她的双臂。
宋稚清示意他把帘子拉上,他长臂一伸就够到了。
帘子拉上她才算是自在了一些。
眼前的破碎小狗正一脸难过得看着她,眼尾都是微微泛红的,看着好像快哭了。
“如果不是我朋友在医院看见了你,你是不是打算回了苏城都不告诉我?”
陈聿舟长得好看,阳光张扬的脸庞,和他同父异母的哥哥陈聿为一点都不像。
他这张好看的脸上满是破碎感,看着谁都会心软。
还好宋稚清面对这张脸还能保持住清醒和冷静。
“我只是来演出的,没想到肾结石发作了,挂水就好了。你不用上课?”
“大晚上我上什么课?”陈聿舟才大三,在杭城最好的大学a大念商科,“你说,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我什么时候要过你了?”宋稚清苦笑,就像是在看孩子。
陈聿舟眼底满是萧索。
他附身又抱住了她:“以后别再这么辛苦,让我照顾你好吗?”
自从离婚后,陈聿舟便三天两头往苏城跑,只为了见宋稚清一面。
他的表白张扬热烈,但是宋稚清楚每次都是清楚得拒绝。
这一次她没着急推开他,而是淡淡说道:“阿舟,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
“为什么?因为我年纪小?还是因为我是陈聿为同父异母的……弟弟?”
弟弟这两个字,从陈聿舟口中说出来,有些咬牙切齿。
他不想承认自己和陈聿为之间的关系。
一个是堂堂正正的陈氏集团总裁,一个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陈聿为拥有一切,是真正的天之骄子。
而陈聿舟除了父亲给的花不完的钱,一无所有。
“我不想再和陈家有任何关系。”宋稚清强调了一遍。
和陈聿为离婚,她硬生生被扒了一层皮。
两年才缓过来。
她感受到了陈聿舟的泄气,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好了,我先睡会。”
半小时后,陈聿为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发小陆政屿。
“劲爆消息!你猜我在医院接诊到谁了?”
“你前女友?”陈聿为此时刚到家。
离婚后他便从婚房搬了出去,住在了市中心一套大平层中。
一个人住,安静。
他脱下外套,点了一根烟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雨,若有所思,但是心思根本不在和陆政屿的谈话上。
他烟瘾不重,只有在极度烦躁的情况下才会抽烟。
“你前妻!”
还没送到嘴边的烟停顿了在半空中。
陈聿为脸色没什么变化:“无聊,挂了。”
“等等!你为什么一点都不震惊?你们都离婚两年了,再次听到宋稚清的消息,你内心就没有什么波动?你就不关心一下她为什么来医院急诊?”
陈聿为深吸了一口烟,用沉默回答陆证屿。
陆政屿自知无趣:也是,结婚的时候你都不关心她,离婚了又怎么会想知道她的消息。啧啧,负心汉啊。”
“你到底是谁的朋友?”陈聿为有些索然无味得将抽了几口的烟在烟灰缸中掐灭。
他有些莫名的烦躁。
宋稚清,原本这三个字应该彻底从他的生活中剥离。
他并不喜欢这种重逢。
最好永远不见。
脑中浮现了昨天宋稚那张惊慌失措的脸。
她总是这样,装得纯良无辜,哄骗所有人。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你猜宋稚清是和谁一起来的医院?”
“你觉得我想知道?”
陆政屿当作没听见:“你家那个私生子,那个便宜弟弟!”
陈聿为沉默了,略微沉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