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昊衡刚刚下飞机,就收到关仁启被保释的消息。
他颇为难得地感到疑惑,眉心深深一蹙。
“哥哥。”
一道甜腻的呼声,令他思绪被打断,抬眸看到臧清宁就在不远处。
臧昊衡走过去,蹙眉,“你怎么会在这?”
臧清宁眨巴清灵的眼眸道,“我来接你,可惜我现在身子不争气,走几步就喘,刚刚原本还想站在闸口给哥哥一个惊喜的。”
“回家吧!”
臧昊衡神情淡漠,径直迈开离去步伐。
臧清宁在佣人的搀扶下追了上去,自顾自地挽住臧昊衡的胳膊。
“哥哥,刚刚看你皱着眉头,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
臧昊衡没答。
臧清宁嘴巴一抿,没再多说。
到了车上,见臧昊衡兀自闭眼假寐,臧清宁这才嗫嚅地开口,“哥哥这是还在生气我让人告发瞿苒?”
臧昊衡淡漠的声音道,“你是否意识到错误?”
臧清宁凝望臧昊衡冷刻刚毅侧颜,声音微微沙哑,“我不知道我有什么错,我不过是举报一个杀人犯,只不过最后证明这个杀人犯是被诬陷的。”
臧昊衡冷道,“我说过,你和关彻已经没有可
能。”
臧清宁眼眸逐渐濡湿,“事实上,我已经接受这个事实,但我不能接受的是,瞿苒也被哥哥视为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
臧昊衡似乎能够感觉到臧清宁此刻哀伤蓄泪的瞳眸,他睁开眼,看着她,因为她眸底晶莹剔透的泪水,坚硬的心似被柔水融化一般。
“哭什么。”
知道臧昊衡最不喜欢看到她哭,臧清宁把脸撇开,深吸一口气说道,“我难道说的不是事实吗?可是哥哥从前一直对我说,我是哥哥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
臧昊衡轻声喟叹,抬臂将臧清宁揽靠在自己的肩膀,“你是哥哥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自然是哥哥生命里最重要的那个人,这是永远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臧清宁闭上眼睛,泪水自眼角溢出,晶莹饱满的泪液沿着雪白的脸颊慢慢滑落,“可是哥哥的心里已经不止占据这我,还占据着另一个人。”
“不哭了。”臧昊衡另一只手为臧清宁拭去眼角和脸颊上的泪痕。“小心孩子以后像你一样是个爱哭鬼。”
他的话奏效。
臧清宁手指抚上自己尚未明显隆起的小腹,然后努力睁大眼睛阻止
泪液形成,凝注臧昊衡俊逸的面庞,“所以哥哥这是承认了你喜欢瞿苒?”
“是。”
臧昊衡回答得没有一丝犹豫。
臧清宁的眼睛再一次被泪水模糊,但还是看清楚臧昊衡脖子上系的那条湖蓝色的领带。
臧昊衡那天出门的时候,她其实就已经注意到。
没想到,他在京市这两天,一直都系着这条领带。
“我猜哥哥和瞿苒碰面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你系着她送给你的这条领带吧?”臧清宁轻嘲地说道。
臧昊衡唇瓣抿着,没说话。
臧清宁轻轻一笑,“我果然没猜错,她不是特意挑选领带送给你的,多半是准备要送给关彻,但临时出了什么岔子才送给你,所以她根本就不会去注意你有没有系她送给你领带。”
“她和关总相爱,理所应当注意不到其他人。”臧昊衡平淡地道。
“哥哥心里难道不酸么?”臧清宁似是嘲笑地反问,“亲眼见到自己喜欢的人心里满满装着别的人,这种感觉极不好受吧?”
“我不会让这份情绪超出自身的控制。”臧昊衡淡道。
“对,你是不会像我一样,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
但喜欢一个人,因为无法逾越的鸿沟,真的就要甘心情愿地放弃吗?”臧清宁呢喃地问话,更向是在问自己。
臧昊衡轻轻地揉臧清宁对的肩头,声音似万年不化的冰川水清冽、冷淡,“哥哥希望你不要再对关彻执迷不悟,他心里在意的那个人,只有瞿苒。”
臧清宁突然痴痴地发笑,然后缓缓地合上眼睛,自顾自悲凉地道,“其实我说的话,哥哥根本不明白……我已经告诉你,我对关彻已经没有那份心思……”
说这些话的时候,臧清宁的手不由自主地抚上自己的小腹。
……
没想到臧清宁就这样累了倦了,最后靠在臧昊衡的肩膀上睡着。
到家之后,臧昊衡将臧清宁轻轻地抱放在二楼的次次卧房。
看到臧清宁眼角残余的泪痕,臧昊衡在床畔驻足许久。
女佣小曼在门口看到这样的画面,犹豫了一下,这才走进来,低头恭谨地说道,“臧先生,其实小姐最近经常哭。她现在怀着孩子,如果经常这样情绪不稳定,孩子也会受影响的。”
“自小经历那么多事,如果还是连这点打击都撑不过去,便是活该拖累身体。”
在
臧昊衡看来,自小经历了家庭变故等诸多不幸的事,臧清宁的性格该像瞿苒那样隐忍、坚韧、强大,而不是整日自怨自艾。
“可是小姐爱哭又不是从她和关总分手开始的,她是从得知怀上孩子就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