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王起身离开房间,出房门看见一旁认真守护的宁宵,一时计上心头,刻意走了几步让身边人去叫他一下:“王爷请你过去一趟。”
宁宵过去了,北平王说想问他几句话,未等宁宵开口,身后已有人缓慢靠近,宁宵眼神一转:“王爷若想问话还请换个地方,殿下门前属下未必敢告诉您真言!”
北平王见他识相,抬手让人退下,将他带去了自己房间。
另一旁,锦兹见宁宵没有主动进去叫了一声,门外却没有人回答:“殿下,宁大人出去买东西了。” 锦弦闻言似乎猜到一件事,只是有些不敢相信。
宁宵被带进房间后,外面有人关了房门。
屋内,北平王去了上首位置坐下,左手旁站着一个身着白色锦袍的男子,他的五官虽说不上精致,但是那眼睛透着些许精明。
宁宵未曾多看,向北平王行了礼,北平王点头:“免礼,本王问你的话你必须如实回答,否则,你家殿下可不一定保得住你。”
宁宵:“属下不敢欺瞒王爷。” 北平王:“你跟皇弟多久了?他待你如何?”
宁宵:“已有六年,殿下很信任我,待我极好。”
北平王:“记得皇弟幼时曾中过毒,如今对身子可有影响?”
宁宵叹了口气:“回王爷,殿下体内的毒每半年复发,每次复发全靠银针压制,今年复发时,郎中用了最危险的办法,可保五年不复发,但殿下的寿命估计只有五年了。”
他心中有一瞬欢喜再次问:“关于宁妃娘娘的死因的信,皇弟可让你看过?”
宁宵未曾迟疑只轻笑了一声:“王爷说笑了,我只是殿下的贴身侍卫而已,宁妃娘娘的死因是殿下的私事,以我的身份怎会看过?殿下虽信我,有些事却不是属下该知道的。”
北平王有了两分开心,宁宵似乎可以拉拢便再次开口:“听说宁妃娘娘的死与父皇和皇额娘有关,你有什么看法?”
宁宵先是惊了一下然后回道:“此事是殿下私事,属下不敢妄言!” 面上虽镇定,语气未变化,可心里确有些焦灼,这是殿下入府的唯一原因,若答复有丝毫不妥,自己受难是小,影响计划进而连累殿下才是大。
而另一旁,比他更忧心的是锦兹,他和宁宵早已料到北平王会审问宁宵,以此来探锦兹的心思,故而给他备了不少暗器、迷药和毒粉,可他却走了最险的一步,偏自己不能去救他,计划倒无妨,他忧心的是宁宵的安危。
另一旁,北平王再次问道:“本王不会怪你,屋中只有你我燎原三人,不会传扬出去。”
宁宵:“属下不明白,听闻皇后娘娘与宁妃娘娘乃是莫逆之交,皇上对宁妃娘娘又是盛宠,若说是皇后娘娘和皇上害了宁妃娘娘,属下是断然不肯信的,可不知为什么,殿下却对此深信不疑,那日属下见殿下与西定王起了争执,属下便劝了几句,却引得殿下生气险些受罚,后来属下也不敢再劝了。”
后面的话带了几分怨怪,听得出因此事两人起了不小的争执,这样的回答更合北平王的心思,见北平王脸上又有了些喜色,宁宵的心中才少了两分焦灼,更加平静了。
北平王:“若五年后皇弟当真因毒而亡,你可有什么打算?”
宁宵假意忧心道:“属下多半会被处死,殿下对皇上说毒已解,这才入了西定王府,后来皇上也问过属下,属下亦骗了皇上,欺君之罪又怎能活?殿下待属下极好,属下死了倒无妨,只可惜属下的母亲了。”
北平王趁此忙引诱道:“你既顾着你母亲,那便就是个孝顺的孩子,是否要为自己考虑一次?”
宁宵:“王爷,属下冒犯了,六年前是殿下从暗卫营里选了我,让我做了他的贴身侍卫,如此,属下自然不会叛主,况且殿下已经投靠了您,您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北平王倒不急:“你回去吧。”宁宵行了礼就回去了。
本想赶紧进去与殿下说明情况,但当看见门前守卫的人除自己外皆是北平王的人又歇了心思。
只进门向锦兹行了礼说:“属下发现茶叶少了,一时忙着去准备,忘了向您禀告,望殿下恕罪!”
闻言,锦兹了然,让他退下了,见他安然回来,锦兹就放心了。
到了晚上,宁宵进去送茶时锦兹故意说要问他几句话,把人留在了屋内,宁宵借此告诉了他今日发生之事。
锦兹:“我没想到他会这么急,我给你不少防身之物,你怎么选了最险的方法,这次也就罢了,以后千万要以自身安全为重。”
宁宵忙安慰:“属下明白,今日也不算险,他用得上殿下自然不敢对属下动手,不过,属下的回答里有几分都是假的,他若信了可有的忙了。”
锦兹看着他心大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倒希望他不信,这样我自会护你,可若信了,其他的事好办,可你母亲却难办。”
宁宵:“属下是孤儿不假,但青云被关了,他的母亲一直是您让人照料的,可以把她是属下母亲的消息透露给他,您对属下信任有加,派人照顾属下的母亲也合理。”说完狡黠的笑了。
锦兹心情也好了不少:“也好,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