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哽咽,掩面啜泣。
「案发的时候,谁是第一个发现的?」克兰问道。
「我……」脸色苍白的女佣不敢抬头,在克兰的追问之下,表示当时萨福克公爵正在走向楼梯,突然停止脚步,然后直挺挺地向后摔倒。
「我当时很奇怪,站在旁边愣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已经听不见公爵的呼吸声了,就赶忙跑了出来……」女佣颤抖道。
「麻风病不会急性发作,这起案件绝非意外,必然是早有预谋。」
克兰又让人将守门人叫来,询问起有无见过可疑的身影。
这是个瘸子,样貌丑陋,斜眼,塌鼻,约四十左右,秃顶,脑袋左右两侧还留着一簇尖尖的红发,看起来有些滑稽。
面对克兰的询问,守门人犹犹豫豫地道:
「当时,各位老爷都在花园里举行晚宴,我丶我也偷喝了点葡萄酒,迷糊之间,只见到有个穿着大红长袍的人,偷摸离开了庄园。」
「你还敢喝酒!我发善心,让伱留下,你还敢这麽对我和公爵!」
不知为何,公爵夫人突然暴怒,像个大发雷霆的母狮子,歇斯底里地尖叫道:
「来人,把这看门的家伙给我狠狠的抽二十鞭子,然后赶出庄园!」
「夫人,我知错了,我不敢了,夫人!」守门人跪地哀嚎。
「请等一等。」叶芝询问道,「您说的,发善心让他留下,是什麽意思?」
公爵夫人胸膛起伏,一双美目剜过叶芝,冷冷地没有做声。
一旁的女佣轻声搭话道:「这个老头子,是上任庄园主的看门人,夫人买下这座庄园之后,大发慈悲让他留下,他倒好,不好好看门,还喝酒误事……」
「够了。」
李·玛蒂尔达冷叱一声,旋即看向克兰,态度软化,眼神微微闪烁。
「不管我的丈夫他究竟是死于意外还是阴谋,我都恳请你找出真相……克兰先生,这关系到我与丈夫,还有我们两个的家族。」
「公爵夫人和公爵没有子嗣吗?」克兰忽然问。
「没有。」
「那请问,公爵的后事由谁来处理呢?」
克兰的言下之意,是想询问公爵的继承者是谁,在没有子嗣的情况下,只有继承者才有资格为萨福克公爵操办后事。
公爵夫人沉默良久,轻叹道:
「他的侄子,应该会到白橡木庄园里来。」
叶芝能理解克兰这麽问的用意。
萨福克公爵身亡,谁是最大的受益者呢?当然是他的继承者。
李·玛蒂尔达是无权继承萨福克公爵的任何头衔的,就连能否分到家产都要看这名继承者的眼色,平心而论,她是绝对不愿见到萨福克公爵身亡的那一个。
但现在,木已成舟,李·玛蒂尔达丧失了丈夫,也丧失了身为公爵夫人的地位与名利财富。
叶芝看见,这位风韵犹存的贵妇人像是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当着众人的面,走到大厅一角的靠背椅上落座,手不断哆嗦着,点燃一根细长菸草,然后吩咐女佣给她倒了一杯威士忌。她像解渴般吸了口菸草,徐徐吐出,又拿起烈酒一饮而尽,眼中仍有挥之不去的悲伤。
悲伤因何而来?是为爱人的离去,还是身份的落差,这点只有她自己清楚。
叶芝忽然发觉,柯林的目光,同样定格在李·玛蒂尔达夫人的身上。
这位巨汉在凝视公爵夫人的时候,眼中竟然有一丝深藏着的柔情。
这两人之间有故事?
萨福克公爵身体残疾,他的娇妻又正值妙龄。
如果柯林是李·玛蒂尔达夫人的入幕之宾,那麽他这麽快收到消息并赶至白橡木庄园,也就解释得多……
忽然间,叶芝毛骨悚然,一股寒气从脚底蔓延到头顶。
血蛛公很有可能是六环大师。
如果柯林就是血蛛公。
那麽,他岂不是同样有着类似公爵的权利,而且还能当着狮心王的眼皮子底下发展猩红结社?
不对!
叶芝又觉得这推测有些漏洞。
柯林必然与狮心王出生入死,否则狮心王不可能让他担任国王之手,并让他负责调查血蛛公与猩红结社。
一定哪里有问题,叶芝眉头紧紧皱起,答案一定就在附近!
不论是佩伦中了圈套,还是真假萨福克公爵,亦或公爵夫人与国王之手的私情……这一切线索犹如蜘蛛结网一般,都引导向那只猩红色的巨大蜘蛛。
有人故意在引导自己往错误的方向推测,那一定是知道佩伦性格丶能够因势利导,并且是对于克兰正在追查血蛛公也了如指掌的人物。
顷刻间。
似有灵光乍现。
叶芝目光深邃,隐隐触碰到答案。
但这答案,还需要用事实来验证。
『如果血蛛公的真身如我所猜想的那样,那麽茱恩与我正在追查血蛛公的消息,必定也已暴露。』
叶芝暗忖道:『如果我是血蛛公,想要洗清自身嫌疑,就会创造一个拥有更大嫌疑的目标——我与茱恩,就是用来转移嫌疑的最佳工具。』
『要是我前往阿尔巴公爵的领地,必然会遭遇伏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