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去把那该死的城门砸开!等进了冰壶关,那些人类都是我们的盘中餐!」
兽人满脸鲜血,苦涩道:「酋长大人,大家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别说抗枪了,就连走道的力气都没有……哪还能接着攻城呢?」
下一刻,兽人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他的脖颈被魁梧的格列姆一爪遏住,好似揪起鸡崽般举起。
「你是在质疑我?」格列姆双目猩红,「还是觉得,连你都有资格,来顶我的嘴?」
「不敢,酋长大人,我只是,只是……」
嘎嘣——
生机快速从兽人的身上抽离,它的瞳孔涣散,『嘭』地一声被格列姆丢开,撞翻营帐里的火盆,一股焦味很快在营帐里弥漫开来。
格列姆嗅了嗅鼻子,喉结滚动。
即便是五环超凡者,同样需要饮水进食……格列姆已经一周没有进食,仍有浑身的力气,却还是会感到饥饿。
军中的粮食匮缺,身为酋长的格列姆再清楚不过,毕竟兽人远征的主因,就是冬季饥荒,能抽调出军粮,已是极限。
而现在,不知道为何,后方的辎重队迟迟没有消息。
即便是酋长格列姆,同样感觉自己的理智,已经濒临极限,如果补给还不到来……
兽人是不吃同族的。
但和人类一样,也不乏程昱和汉尼拔。
嗅着那股奇特的味道,格列姆的太阳穴突突作响,手臂与脸庞浮现血红色的刺青,闪烁着符文诡异的光辉,一双眼睛已然变成血红。
「酋长大人,不好了!」
传令官跌跌撞撞地闯进营帐。
格列姆端坐在铺了狼皮的酋长宝座,身体前倾,巨掌搭在强壮的腿部,冷声道:
「发生什麽事了,这麽慌张?」
传令官哽咽道:
「刚从后方传回的消息,负责运粮的辎重队全军覆没!」
格列姆倏地瞪大了眼睛,瞬间从王座上站起,狰狞的脸庞上首次露出惊动之色,道:
「你说什麽?!好好给我讲清楚!!」
传令官一五一十道:
「昨天夜里,自称忍冬花公爵的人类,率领近千名霜狼骑兵,袭击了科多兽驮队和负责运粮的半人马部队,一把火烧光了辎重……现在,我们已经没有补给了!」
「忍冬花公爵?那个艺术神选?」
格列姆愣了片刻,勃然大怒,道:
「可这怎麽可能?!我们的大军,早就拦住了人类,连一只鸟都飞不过去,这帮骑兵是怎麽绕到我们后方的?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传令官苦涩道:
「那可恨的人类,故意给我们送来了一个被俘虏的勇士,用来嘲笑我们!勇士说,忍冬花公爵是翻越了银冠峰,神不知鬼不觉,就断了我们的后路!」
「银冠峰?」
格列姆喃喃,随后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巍峨的身躯晃了晃,咬牙切齿道:
「银冠峰!那地方常年暴风雪,连老鹰都很难飞过去,却叫那人类给翻越了!」
「霜狼本就擅长登山,在雪地里很难找出踪迹,忍冬花公爵还故意绕了远路,为的就是不让我们的猎鹰和猎犬发现。」
传令官绝望地道:「人类,实在太狡诈了!」
傲慢如格列姆,也不得不承认,在脑子灵活这一块,还得是人类。
那个神选诗人,更是不按常理行事,连翻越银冠峰这种自寻死路的事都做得出来……关键,他还真的成功了!
格列姆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拳头用力攥紧,指甲刺入掌心却浑然不觉,咬牙切齿,低声道:
「帝戎呢?是死了,还是没脸来见我了?」
传令官磕绊道:
「帝戎酋长,他,不是那名人类的对手,输掉了决斗,然后向那人类俯首称臣……现在,它已经率领着族民们放弃远征,回自己的部落去了!」
格列姆怒急攻心,霎时间红了眼。
帝戎·雷蹄,他记忆中那名高傲无比的半人马战士,除了先祖以外谁都不服,连他居然都对叶芝低下了头颅?!
「不可能!」格列姆狞声道,「这一定是他编造出的谎话,为的是干扰我军的同盟,人类的伎俩,我已经看穿!」
「可是,从部落里传来的消息,留在部落的族民们,已经看见帝戎率领军队,灰头土脸地回去了。」传令官苦声道,「帝戎背叛了我们,这事多半是真的!」
格列姆沉默良久,双目通红,深吸一口气。
惨痛的事实摆在面前,格列姆不得不接受,震怒之馀,不由泛起一丝懊悔。
归根结底,还是太轻视了那该死的神选!
事到如此,格列姆反倒冷静了下来,低沉道:
「传令下去,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离开营地,违令者,格杀勿论!」
没有了补给,意味着军队要麽殊死一搏打破冰壶关,要麽只能闭目等死。
「已经没时间,和那帮缩头乌龟耗下去了。」
格列姆冷厉道:「今天我要亲自上阵,打碎这座冰壶关!」
*
公爵大人截断兽人粮道,将辎重一举烧光的功绩,在弗卡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