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令无怨身旁不远处的慕容妍，在注意到令无怨那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变化的面部表情后。
眼角的余光，默默的便扫视了一眼苑虞珺的各个徒弟。
那是或多或少都有点变化的表情。
怜悯。
在几人的眼中。
她很清楚的看到了这种事物。
虽然那种情绪未必有多么强烈。
但对方的存在，确实是真实不虚。
即使性格比较清冷淡漠。
同类，终究是同类。
那是不变的事实。
望着下方的凄惨景象。
席仙兰等人，难免心生怜悯……
在方面，面对芸芸众生。
能够完全做到将其视之无物的人。
始终都只是极少数而已。
然而。
她能够感觉得到。
自己身旁的令无怨恐怕就是其中之一。
说实话。
这其实是种十分稀有的特质。
……某种在绝大部分人看来应该算不上是好事的特质。
无情。
在常人的眼中。
不管怎么说，都算不上好听。
基本属于是负面形容词。
不过。
这种特质在修行某些邪道修行法之时，有一说一，那是确实有用……
如果能够无情到可以被称之为太上无情的程度，那更是修行界难得的奇才。
只要那种家伙愿意修行。
那往往便是真正意义上的心无旁骛。
此刻，虽说慕容妍觉得令无怨尚且远远达不到那种程度。
但她还是觉得令无怨性格之中的冷漠有点远超常人。
那是漠视生死悲喜，完全不因外人的遭遇而发生动摇的冷漠……
‘之前还真没有看出来，他对陌生人居然是如此冷漠。’
‘不过，这种情况倒也还算不错，对外人冷漠一点，不说多的，最起码是能够少吃一点亏。’
作为见多识广的人。
慕容妍十分清楚。
在这个世界，做好人是件很难很难的事情。
以令无怨的情况来说。
她觉得，只要对方能够分得清楚自己人都有谁，那么便没什么问题。
对外人？
冷漠就冷漠吧……
稍稍想了想后。
她的目光，很快就从令无怨身上移走，并且不再关注下方那些正在为浮空符文舰队的出现而疯狂欢呼雀跃的人潮，转而目不转睛的盯着远方某个方位……
随着距离的越发临近。
虽说大家距离目标依旧有着很长一段距离。
但她已然能够隐隐约约的察觉到。
远方存在着某种很特别的力量。
还能够察觉到，那股力量正在持续性的影响着自然环境。
如大家头顶的血红色雷暴云便是那股力量的成果之一。
属于是某种余波似的影响。
‘能够超大规模改造自然环境的阵法结界吗？’
‘真是格外少见的东西……’
‘并且，强度还如此的超标。’
‘那群海族的实际来历恐怕很不简单……’
想到这些。
慕容妍的心中，当即就闪过了无数的想法。
她明白。
能够改造自然环境的手段，其实远远称不上稀少。
很多国家在粮食收成不好亦或者有某种天灾发生的时候。
都会让修行者人工干扰自然气候、河道水流……
而那些应对方法，其实就是人工影响环境的手段之一。
但能够改造超大片区域的自然环境的手段，那绝对称不上多！
至于能够一次性改造整个国家的自然环境且效率如此惊人的手段？
即使是【雪月云天阁】都没有。
至少位于【金岚大陆】之上的这个【雪月云天阁】是肯定没有……
毕竟她们压根就没有钻研过这种玩意。
眼下。
虽然根据已有情报来推算，【金岚大陆讨海洋异族联军】这边的实力相较于海族入侵者其实是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但面对能够拿出如此手段的海族。
慕容妍的心中还是不由升起一些疑惑。
疑惑事情的发展真会如某些人所预期的那般顺利吗？
能够拿出这种手段的敌人。
不管怎么想，那都不该是什么泛泛之辈……
下一刻。
慕容妍念头微微一动。
几块由特殊龟壳制造而成的占卜用骨牌自动出现于她面前。
在一阵无规则的移动以后。
望着某块被自动翻开的骨牌，象征着占卜已然失败的骨牌。
她的心中，没有任何的惊讶，唯有疑虑又再度增添了几分。
所谓的占卜。
本身就是可以被人为干扰的东西。
那些海族修行者既然敢于直接入侵【金岚大陆】。
那么必然是早就预防着相关的手段。
万万不可能让人类修行者这边轻而易举的看穿自身的底牌与计划。
一个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