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赵将军双眼迷离,已有几分醉态,但他内心深处的那个念头却异常清晰:“我可没有跟你说笑啊!我家中有两个宝贝女儿,那小女儿性子野得很,你怕是降不住,我也就不多说了。
但我的大女儿可是出落得通情达理,绝对与你相配。原本她差点儿就要被封为县主的,好在最后关头有人替她挡下了那场灾祸。”
常言道:“酒后吐真言。”
这不,才喝了几杯酒,赵将军就憋不住心里话全倒了出来。
如此看来,当年沈悦盈进入“和亲预备役”,除了她自己不明就里暗自动了手脚外,眼前这位赵将军想必也是费了不少力气的。
正所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有的父母将儿女视为心尖上的宠儿,捧在手心里呵护备至;
而有的则把子女当作赚钱摇钱树,想尽办法换取利益。
这碧光酒的后劲着实不小,没过多久,赵将军的眼神愈发模糊不清,整个人都开始摇晃起来。
一旁的楚川深知赵将军的酒量,见此情形,连忙转头对自家少爷说道:“赵将军显然已经喝醉了。
我刚刚已派人前往赵家通过讯了,等明天他酒醒之后,咱们再送他回去便是。”
向少爷禀报完后,楚川便扶着赵将军到客房休息。
楚云帆看着管家和几个下人一起搀扶赵将军离开了,他拿起还没有碧光酒的酒坛,随手给自己也倒了一碗,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常想吾身无牵挂,放歌纵马走天涯。
堂堂七尺男儿汉,此志已定报国家。
虽生于国公府,长于京城富贵乡,却也想这辈子换个活法!
第二天清晨,赵将军悠悠转醒,头疼欲裂。
楚国公府的下人,端来一碗早就准备好的醒酒汤,服侍赵将军喝下。
“我这是又醉在你家了?”赵将军抹了抹嘴边的汤渍,把碗递给了这个仆从。
这位中年仆从点了点头,把准备好的布巾递给他擦脸,赵将军没有听到对方的回答,又恰巧看到了这人右手少了三根手指。
仔细端详了对方片刻后,他才喃喃自语:“到底是岁月不饶人,这一晃你都已经人到中年了。”
原来此人也算是他的故人。
是多年前,赵将军和楚国公在边疆的时候,带回来的那批人,那时候这人也不过是个半大小子。
没过多久,又有人请他过去用早膳,等落座以后,看着这些吃食,他便有了些许想法。
楚云帆此时也走了进来:“赵伯伯,不知道今日的早膳是否合您的口味?”
赵将军看了他一眼,又用眼神扫了一圈这饭厅里的人。
“你们先退下吧!”楚云帆这次连楚川都没有留。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赵将军才开口道:“楚贤侄,有什么话你但说无妨,我能帮的一定会帮!”
“我想去边关!”楚云帆直接跪在了赵将军的面前,“我不想再留在京城,我想”
“楚国公不一定能离京,但是我的女婿可以。”赵将军很直接地说道,“我也不瞒你,我大女儿有心报国,可是女子入军营,本就不太好说。
而且她也已经到了适婚年龄,需要一个能同意她上战场的夫家!如果你同意”
“赵大小姐,巾帼不让须眉,我自然是仰慕的。”一句话就把这件婚事已经定了下来。
赵家和楚家的婚事很快就被传扬开来。
不过这次皇帝倒是没有什么表示,反而还送了好些贺礼。
沈家听闻这件事以后,沈夫人心里的那点顾虑也终于放下了,拿着一打名帖到了沈太傅的面前。
各个都是江南的富商,可是基本上都是年龄偏大、人品都一般。
“你这是?”沈太傅看着那些信息,蹙眉道,“这些人里都没有低于三十岁的,而且基本都是续弦的,你确定这是给女儿找的人?”
“不然呢?”沈夫人拿起翻开册子其中的一页,“这是江南的盐商,虽然年龄大了些,可是他知道疼人啊!而且他有钱啊!”
一听“有钱”这两字,沈太傅的神情好了些:“可是,女儿她喜欢”
“她喜欢有什么用?”沈夫人表情微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能让她自己有什么想法呢?之前楚国公还好说,可是她不愿意,好好的婚事都给搅黄了。
而且咱们这样养大的女儿,你还真忍心,让她嫁给穷书生?有才没才且不说,他养得活咱们女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