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不是好事情
当那坚硬无比的铁锤无情地砸向胥文旸的大脚趾时,只听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紧接着便是胥文旸发出一声闷哼。
不是他不疼,而是他的嘴里被强行卡入一个木塞。
然而,这样的酷刑也仅仅只是今天的开胃小菜而已。
对他用刑的人似乎完全没有怜悯之心,他们面无表情地继续挥动着手中的铁锤,从右脚的大拇指开始,逐次将胥文旸的十根脚趾一一敲断。
每一次敲击都像是一道闪电劈中胥文旸的身体,剧烈的疼痛瞬间席卷全身,令他无法承受。
起初,胥文旸随着一次次的重击和钻心刺骨的剧痛,冷汗直流。
这些行刑者并不会因为他的惨状就此罢手。
每当胥文旸疼得神情恍惚而险些晕厥的时候,他们就会毫不留情地提起一桶冷水,狠狠地浇在他身上。
掺杂着碎步冰的水刺激着他的神经,迫使他重新清醒了过来。
然后便是又一轮惨无人道的折磨。
说来也是讽刺,这制冰的法子,还是胥文旸说出来的,如今倒是先用到他自己身上。
就这样,胥文旸在昏迷与清醒之间不断徘徊,周而复始,直至最后整个人都变得有些麻木了。
正如当日全顺所说,即便是死亡,也存在着千差万别。
这个监牢中的牢头深谙掌控人心之道,他们先通过残忍至极的刑罚,彻底击溃胥文旸的心理防线,使其心生恐惧,再也不敢有丝毫反抗之意。
待到时机成熟,他们方才不紧不慢地展开审讯,把所有有用的东西,一一从胥文旸口中撬出来。
而那些胥文旸从后世带来的知识,此刻竟成为了他遭受苦难的根源。
在无尽的痛苦逼迫下,他不得不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和盘托出,然胥文旸在后世就是个普通人,他所知道的很多方子都是一知半解,需要不断的实验来证实。
那些负责记录的人会迅速地将这些方子逐一登记下来,并整理成册,待实验过后,再恭恭敬敬地呈献给了高高在上的洪文帝。
实验是个漫长且繁琐的过程,还在验证期的时候,胥文旸总能得到一定的缓和。
狱卒们甚至会给他请大夫治伤,绝不让他轻易死掉。
如此几年后,那些人整理出来的方子已经可以订成一本书册了。
这天洪文帝一边看着那本书册一边问全顺道:“最近一年好像已经没有什么新的方子了,你觉得还有留着他的意义吗?”
面对皇帝的问题,全顺不禁心头一紧,略作思索后才回答道:“陛下,于公这位胥公子对于我朝是有大贡献的,只是越是知道得多的人越是”
“留不到”这三个字没有出口,洪文帝却是点了点头:“小顺子,你是懂朕的,就算是功在千秋,有些人也是见不到光的。”
几句话,就把胥文旸的命运给决定了下来。
第二天就有人带着洪文帝口谕前来“解决”胥文旸。
牢门打开,一个人手持着一段麻绳走了进来。
胥文旸抬眼看向来人,在瞥见了那人手里的东西后,反而松了一口气。
“胥公子看着好像已经知道我来做什么的呀!”那人倒是笑得有些“和善”,“你放心,陛下说了,只要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就行,
你这样的人才,我自然是要你多活一些时候的。”
“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胥文旸满脸疑惑地看着眼前之人,完全不理解对方话语中的深意。
对于此刻的他来说,每多活一刻便要多承受一分痛苦与折磨。
只见那个人面色平静如水,缓缓地将手中那根粗硬的麻绳,缠绕在了胥文旸脖颈之上。
“听好了,我姓袁。我的妹妹,几年前被一个无耻之徒欺骗了感情,这件事令我们整个家族都颜面扫地、受尽耻辱。
绝望之下,她选择了上吊自杀,但最终未能成功。之后,家里人将她送去了云水庵——那个专门监禁犯错贵女的地方,
然而我最后得到的消息,却是她投井身亡了……”讲到此处,这位姓袁的狱卒双手突然发力,开始逐渐收紧手中的麻绳。
随着绳索越勒越紧,胥文旸只觉得呼吸困难,胸膛仿佛要炸裂开来一般,他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呼吸也随之变得愈发急促起来。
就在他感觉自己即将窒息而死之时,那狱卒却忽然松开了紧紧攥住麻绳的双手,让胥文旸得以重新大口喘息。
刚刚经历过生死边缘的胥文旸,心中的恐惧如潮水般汹涌而至,再度笼罩全身。
他用沙哑的嗓音苦苦哀求道:“求求您,发发慈悲,给我来个痛快吧!别再这样折磨我了!”
面对胥文旸的求饶,那狱卒冷冷一笑,回应道:“哼,放心吧,不会太久的。顶多也就撑到今晚而已。”
话音未落,他那双犹如铁钳般的大手,再次用力收紧了手中的麻绳……
不知道来来回回几次,等这一夜过去后,胥文旸才再那个狱卒的最后一次拉扯中断气,而此时他的脖子已经满是被勒出来的青紫印子了。
当然一个注定要死的人,谁也不会再去关心他的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