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阿肆的药庐是一个前面带着一间小门面的四合院。四四方方,很是周正。
迈进那扇大大的木门,刚刚进去就能闻到药材的味道。
院子地面由青石板铺就而成,应该是刚刚铺设没有多久,看着还挺新。
“主人,你家居然用青石板铺地!”丘达感慨道,“羽国要那些特别有钱的人,才会这么干。”
薛阿肆却是没有太在意,不过她还是解释道:“从吉城到羽国最近的镇子有十万大山,而很多山上就这种青石矿,所以在这里青石不值钱。”
“哎呀!可惜运不回去,否则我估计能发大财。”听了薛阿肆的解释,丘达嘀嘀咕咕地用羽国话说道。
薛阿肆看了他一眼,问道:“你说了什么?”
“主人,你听不懂羽国话吗?”丘达好像很惊讶,“可你的外表明明就是羽国人啊!”
“吉城里多是羽国和夏国的混血。”薛阿肆对于这一点倒也是一点不避讳,“我父亲是羽国人,不过我自幼跟着师父长大,我师父是夏国人。”
听了这话,丘达憨笑着来了一句:“原来是这样啊!”
随后两个人便继续往里走。
四合院中间是一方小小的庭院,一棵老槐树矗立其中,茂密的枝叶如同一把巨大的绿伞,洒下大片阴凉。
树底下还有一圈石凳和石桌,桌上还放了一盘没有下完的棋子。
丘达看到这棵树以后,立马对了开来:“这是银杏树!”
然后这人明显是慌了,不停地用羽国话说着:“这玩意儿臭,而且有毒!大夫还种这树,看来医术也好不到哪里去。”
因为薛阿肆是背对着丘达的,所以他自然没有看到她脸上嘲讽的笑,更不会知道他目前的这位主人其实是能听懂羽国话的。
“行了!就一棵树把你吓成这样。”转过头时,薛阿肆的脸上已经只有不耐烦的神情了,“反正你又不住这里面,你喊什么喊!”
原来在小门面的边上有一个不是很大的房间,是当时薛阿肆的师父修房子的时候,特意留下的门房,专门给看门的人住。
只可惜薛阿肆的师父是个老好人,虽然医术不错,而且生意也很好,偏偏就是赚不到什么钱。
两个人在吉城生活没有太大问题,但是要活得好,就有些难度了。
后来等薛阿肆完全接手这里以后,她就改变了经营策略。
从之前的医馆改成了药庐,现在她还是给会病人看诊,但是薛阿肆卖得最多的却是止血治伤的成品药粉。
吉城的人好勇斗狠,每天都有人受伤。
像她师父那样一人一诊,固然能精准用药,但是收益不高,而且有些人更是直接,听到自己没什么大伤后,就给几个看诊的钱,连药都不买。
薛阿肆不一样!
诊脉不诊脉的另外说,但是只要受了伤,可以先买了药以后再说。
其他人就不说了,就拿刚刚那个奴隶主和他手下来说,他们便是这间药庐的常客。
至于这棵树,那是她刚刚来那年种下的,本来以为在吉城种不活呢!
没想到这几年长得还算不错。
薛阿肆的手摸上树干的时候,便开始吩咐丘达大致每天要干的活:“我这里最大的体力活,就挑水。”
吉城虽然在大河附近,但是大家伙基本都是靠水井用水。
而且因为这里偏僻,所以打井的人往往要三年才来一趟。
之前的时候,薛阿肆手里没钱,所以上次那帮人来的时候,她就没有打上井。
这会儿她已经存了点钱了,所以等他们下次来的时候,再让给自己打井。‘
如今只能去附近的水井打水过来了。
刚想再吩咐点活,就听到了外面的叩门声。
丘达看了薛阿肆一眼,发现对方也在看自己,立马就意识到这“开门”的活说自己的。
于是他讪讪地去给外面的人开门。
等门打开,就见到外面是一个妇人打扮的中年女子。
“阿肆,你今天吃什么呀!”陆大婶手里提溜着一个菜篮子就进来了,“今天早市的鱼不错,我给买了一条。”
陆大婶是薛阿肆给自己请的帮佣,平时主要负责做饭,外加打扫。
这会儿陆大婶看见窑炉是突然多了一个男人,她也是非常好奇的:“阿肆,这位是”
在夏国人眼里,羽国人和羽国人的外貌其实来去不大。
因此
“我知道了,是你哥哥来探望你了。”陆大婶笃定地说道,“那我再去买点菜,给你们加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