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吴泽带着人出了23号站,沿着文羊河那边快速行进。
行至到了一个岔路口的时候,轰的一下,前面尖兵踩着了地雷。
这地雷的威力不直接把三名探路的尖兵都给送到了九泉之下。
现场没有伤者的惨叫,只有残留的硝烟和血腥气息。
当然了,哪怕没有惨叫,恐惧的气氛,也弥漫在队伍头上。
平常情况下,土八路也埋地雷,但埋的地雷装药并不多,只是把人尽量炸伤,并不炸死。
而眼前这地雷威力不直接把人带走。
对死亡的恐惧,让吴泽这支队伍停留了下来。
“钟科长,我们怎么办?”有人狐疑看着吴泽。
“什么怎么办,这条路距离文羊河最近,抓紧时间过去。”吴泽直接催促道。
眼前的岔路口,共有三条路。
刚才响了地雷这条路,乃是通往文羊河上游最近的路。
当然了,最近的路,28团已经提前埋好了地雷。
其实,这三条岔路,都埋好了地雷。
吴泽甚至都被王大毛通知了,吴泽都知道,这三条路具体埋了多少地雷,连埋在哪里都知道。
吴泽得把这场惨烈之戏演好,配合大部队的行动。
一干人听了吴泽的催促,根本没人敢动。
虽然队伍里面有工兵,但不是排雷工兵。
工兵不排雷,谁敢走啊。
吴泽见着没人敢走,他怒道:“文羊河断绝了,最好的办法就是从干涸的河床掘一条沟渠,把水引入下游堡垒庄。眼前堡垒庄已经断水了,继续拖延下去,误了皇军的大事,老子不怕把话阐明了,站长要杀我之前,你们也没有好果子吃。”
吴泽话虽然这么说,但他还是明白,就算要派这些伪军去送死,也是要讲究办法的。
只有傻子,才拿着枪直接逼。
把别人往死路上逼,那么自己也得挨黑枪了。
吴泽随手拿出了一个骰子,还有一个碗:“我现在准备投骰子,接下来就看大家的运气吧。这骰子有六个点,你们可以猜测点数,猜对了的话,恭喜你,前面探路吧。”
一干人一听,纷纷都有些愣神。
他们之中很多人不是没进过赌场,赌场都是猜中点数才赢。
钟科长弄一个猜中点数就去探路,这,这,这是不是弄反了?
于是,有人小声对吴泽道:“钟科长,你是不是弄反了,不是应该猜不中的人才去探路吗?”
吴泽见状,便是说道:“也行吧,如果你们认为我的规则不合理,那我也可以改下,猜中的人,可以不”
吴泽的话没有说完,一干人连忙都说道:
“钟科长,我们还是按照你第一个规则来吧。”
“就是,钟科长,按照第一个规则来,谁要是猜中了点数,只能怪他倒霉了。”
“钟科长,第一个规则其实很公平,就按照第一个规则来。”
这骰子有六个点,猜中的概率只有17不到,到时候这结果一出来,也只有不到17的人去送死。
若是改为猜不中,就得有83的人去送死,这风险太大了,太不划算了。
除了掘河的工兵之外,剩下的人很快分成了六部分,分别代表着一至六,人数相差不大,还算均匀。
吴泽将骰子丢入了碗里,骰子在碗里转了几个圈,最后停在了碗底:三点。
一看骰子点数出来,代表着三点的伪军士兵们,一个个如丧考妣:
“怎么会是三点,我的运气也太差了。”
“我在赌场一次都没有猜准过,这踩雷的点数,一猜就准,命运太捉弄人。”
“不公平,钟科长,我认为应该三局两胜。”
“对,钟科长,不公平。”
代表其他点数的伪军一看自己是幸运儿,见着代表三点的伪军们嚷着不公平,不需要吴泽开口,这些人自己就帮着吴泽稳定局面了:
“什么公平不公平,这最公平了,谁让你们自己选择三点。”
“就是,没错,钟科长很公平,你赶紧的,别磨叽,赶紧去探路。”
“就是,就是,赶紧的,别耽误了钟科长的任务。”
“快点,快点啊,这天气这么炎热,太阳这么晒,我们尚且都快不受不了,更加别说堡垒庄断水了,快点。”
被选中的这几十个伪军士兵没有办法,只好去探路。
有人走的时候,对吴泽道:“钟科长,我们可以探另外两条路吗?”
“可以。”吴泽点着头。
反正三条岔路都埋了雷,只要能把时间耽误下去,随便你们怎么折腾。
这几十个伪军大多数都选择了另外两条岔路,毕竟刚刚那岔路炸了地雷,三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可不是摆设。
很快,另外两条岔路也传来了地雷的爆炸声音。
轰!
轰!
轰!
几声地雷爆炸之后,探路的伪军士兵直接没了一半。
当然了,不是全部都炸死了,大部分是伤员。
“啊,我的腿,我的腿断了,救我,救我,钟科长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