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鲁莽了! 看着这些文字,熊沐芸意识到,当年养父母忽然的工作调动,很可能就是他们有所行动而被对方察觉,这才招来了杀身之祸。 究竟是怎么样丧尽天良之人才会做出这种恶魔般的行径,难道只要为了自己的利益,他人的性命真都如草芥一般吗? 这些丧心病狂的家伙,让她不仅失去了亲生父母,失去了对亲生父母的记忆,甚至连养父母也被杀害。 二十年啊!二十年来,那些恶魔让她一次又一次失去家庭的温暖,让她一次又一次成为孤儿。 仇恨的火焰在她的内心骤然窜起,烧得她五内俱焚。 报仇!我要报仇!我要杀光这些家伙!为我的父母和养父母报仇!他们就不是人!就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这个时候,谁要跟我说什么“让法律去制裁他们”,我就连他们一块儿制裁了! 熊沐芸紧紧地握着信,双眼通红。她咬紧嘴唇,尽力保持着自己的理智,让自己不要陷入混乱和疯狂之中。 然而她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泪水,即便她把眼睛瞪得再大,也撑不住满腔愤恨化成做的惊涛骇浪汹涌奔流而下。 滚烫的泪水抽走了她内心的温度,让她冷得颤栗不已。 都世幡瞧见她惨白着面庞,无声泪流,心头也颇不是滋味,想要开口劝慰,却搜肠刮肚也找不到一句合适的安慰。因为他明白,这种时候,任何的言语在极度愤慨和悲伤的人面前都苍白无力。 他想起了刚才看见的熊沐芸的房间,想着她从十七岁开始就独自一人在这世间生活,只能靠虚构的玩偶来陪伴。这份孤独感,怕是没有人能够理解。 雷哲虽未能感同身受,可是在看到了刚才那些资料和检举信以及知道了熊沐芸的身世后,他内心也是义愤填膺,却也同样不知如何安慰熊沐芸,气得站起来身来,狠狠一拳砸墙上,狠狠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混蛋”! 拳头砸墙的声音将熊沐芸从浑浑噩噩的情绪中惊醒,她用衣服把被泪水沾湿的信仔细吸干,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回到信封里,开始收拾那些文件。 都世幡见状,蹲下身想要帮她收拾,哪知道她猛地推开都世幡,恶狠狠地盯着他道: “别碰!” 都世幡吃了一惊,他从来没有见过熊沐芸这样的如野狼般凶狠的神情。在他的印象中,熊沐芸性格似乎有些大大咧咧,脾气挺好的一个人。 别说他没有见着,就连雷哲和肖元瑶怕是也没有见过这副模样的熊沐芸。 都世幡伸出的双手停在半空中,犹豫片刻,讪讪地缩了回去,随即柔声道: “小熊,这些文件你还是交给我,让我带去警局保管,安全些。” “不!”熊沐芸眼皮都没抬一下,专注地收拾着文件。 让她把文件交给警察,不可能!如果警察有用,自己的父母就不会被安上一个意外而草草结案。父母们没有把这些资料交出去,而是小心地辗转保管,自然是因为对方势力过于庞大。 二十年前他们就能沆瀣一气,二十年后,他们的网络怕是更加的盘根错节,难以撼动。想要报仇,绝不能轻举妄动,不然很可能会重蹈覆辙。 这些文件绝对不能轻易交给任何人,自己没有什么人脉,也没有几个信得过的人,也不想将肖元瑶牵扯进来,所以,一定要想个完全的方法将这些资料好好保存起来! 熊沐芸收拾好了文件,一言不发地抱起箱子,跌跌撞撞地走回了卧室。 雷哲和都世幡虽然都想要帮忙,可是一想到刚才她的反应,都觉得还是让她独自冷静一下比较好。 目送熊沐芸回到房间,锁上房门,雷哲和都世幡都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声叹息。 雷哲伸手搭在都世幡的肩头上,无奈地问道:“现在怎么办?她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都世幡打开他的手,朝着冰箱走过去,边走边说:“你是怕她想不开?” 都世幡说着,打开冰箱门,从里面拿了一听冰啤酒扔给雷哲,自己拿了一瓶矿泉水。 两人来到沙发旁坐下,悄声商量起来。 雷哲拉开易拉罐的拉环,细密的泡沫骤然涌出,慌得他连忙用嘴堵上,顺势喝了一大口,随即发出一声惬意的长叹。 “你放心,我看她刚才那表情,绝对不是一个想要自我了断的人会有的。”都世幡也拧开瓶盖,抿了一口矿泉水,接着道: “我看她还是很冷静的,换个人遇到这种事情,怕是早就哭天抢地,或者破口大骂拎刀砍人了。但是她的反应是什么?是收拾好那些文件,可见,她有打算呀。” “说起文件,你真就让她自己拿着呀?这,就算你这儿是警察大院儿,那也保不齐有那丧心病狂的,是吧?”雷哲不无担忧地说道。 “谁说不是呢?所以我才想说,让她把资料给我,我带去警察局保管。可是她现在显然根本不相信任何人,不好办呀。” “那,要不,让她去我家?” “你家能比警察局安全?不过,仔细想想,最近这些事情,你不觉得都有些离奇吗?” “这还用你说。我现在就是想知道,该怎么保护她。要是她出点什么事,瑶瑶肯定不会原谅我,也不会原谅你!” “原不原谅我没什么关系,我又不在乎。不过,说正经的,我等下马上回局里去,看看能不能找出任雨辰的亲生父亲。说不定,会是一个突破口。 现在看来,所有的事情都很可能牵扯到一个非常庞大的势力,我们的行动也一定要非常小心谨慎。” “知道了,我谁都不说。”雷哲用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