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青菜作为收尾,祈南言放下筷子,喝了一口水,拿着纸巾按了按嘴角。
贺慕辞双手交叠撑着下巴,笑眯眯的问,“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祈南言没说,看着每盘还剩一半的菜问,“这些怎么办?”
“我的那些保镖还没吃饭呢,打包给他们送过去。”
“没有打包盒。”
“那就看言总愿不愿意暂时将餐具借我了。”
祈南言点点头,“借你,洗干净送回来。”
“行,我还给你消毒,实在不行,我再送你一套新的也成。”
“不用。”
贺慕辞没说,只是发了个消息,不一会就有人敲门。
祈南言过去开门,外面站了五六个人高马大的保镖,见到人的一瞬间,齐齐高喊,“言总好。”
不用想,他都知道这是谁的意思,侧开身子放人进屋。
高高壮壮的保镖进了房子后,低头弓肩,平白矮了几分,端着盘子,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回到餐桌,见贺慕辞还稳稳当当的坐在位置上,眉头动了动,“饭也吃了,夜也深了,贺董还不回去?”
贺慕辞一听,眼里的笑意瞬间消失,漫上委屈,小声道,“渣男。”
祈南言:“……”
“我?渣男?我怎么就渣了?”
说起这个,贺慕辞立马变得理直气壮起来,“你看啊,我劳心劳力做了一大桌子菜,得不到一句夸也就算了,这才刚撂下筷子,你就要赶我走,用完就丢,吃完就甩,不是渣男是什么。”
祈南言翻了一个白眼,“只是做个菜,你能不能不要讲的像我们在约\/\/炮一样。
这句话可谓一脚精准的踩中了贺慕辞的雷区,猛地起身,快步走到祈南言面前,面无表情掐着他的肩膀,语气冰冷,“什么意思,约炮,你和人……。”
“疼。”
委屈又难过的嗓音唤回了贺慕辞濒临失控的理智,手下意识一松,冰冷瞬间消无,无措的看着人,“哪里疼?”
“肩膀。”
贺慕辞轻揉捏着祈南言的肩膀,小声哄道,“揉揉,不疼哈,对不起,我有些失了控制,弄疼你了,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祈南言无声摇了摇头,一句话没说,但却道尽了所有委屈。
这可给贺慕辞心疼坏了,“要不你打我一顿消消气吧,随你怎么揍。”
祈南言推开他的手,转身冷淡道,“很晚了,你回去吧。”
贺慕辞懵了一秒,变脸变得这么快的吗?而后摈弃这些,死皮赖脸凑到祈南言面前,“你消气了,我立马就走。”
“嗯,我消气了。”
“不信,你都没对我笑一下。”
祈南言忍无可忍怒吼,“滚出去。”
贺慕辞充分发挥自己另一个优点,不要脸,跟个地痞流氓似的,“笑一个嘛,笑一个嘛,笑一个我就滚啦。”
“贺慕辞,你知不知你烦死人了,滚出我家。”
贺慕辞眼里爆发惊喜的光芒,不自知撒娇道,“在喊一句,在喊一句贺慕辞好不好,喊完我就滚。”
祈南言看着他,嘴唇紧抿,无声在骂他有病。
“就一句,就一句”。贺慕辞可怜兮兮的瞅着祈南言,食指比划一
好半晌,祈南言不情不愿喊了一句贺慕辞。
像是阴沉的天气迎来了久违的阳光,贺慕辞眼里的光芒似是要亮过顶灯,里面盛满了喜悦和满足。
“说完了,你可以回家了。”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生气好不好,我可以滚两个来回,或者,你要我滚几个来回,我就几个来回。”
名字对于贺慕辞来讲是意外收获,他的重点始终都在对方为什么生气,这次的生气也不似白天那般,而是带着难过的生气,生气他可以哄,唯独难过他不想对方有。
祈南言没吭声,抿着唇,有些倔强。
“你不用说,我来猜好不好。”
祈南言转过头。
“我弄疼你了?”
“因为我说了那句话?”,什么话,两人虽然未曾明说,但都心里门清。
祈南言眼睫颤了颤,这一幕被贺慕辞准确捕捉到,心底叹了一口气,拉起对方的手,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嘴。
温声道,“我错了,是我胡言乱语,胡说八道,我那也是一时着急,听你说那两个字,一时昏了头,你打我,骂我,或者罚我滚遍你这栋房子,要不然我卖厨艺赔罪好不好,我给你当一辈子厨子。”贺慕辞暗戳戳夹带私货。
祈南言睨了他一眼,“你是我什么人?我哪怕是约了,也与你无关。”
贺慕辞眯了眯眼睛,心底的戾气刚上涌,就被那双漆黑的眼眸灭的渣都不剩,无奈的说,“以前与我无关,但以后与我有关,我不相信,你那么聪明,会看不出我的意图。”
祈南言似笑非笑反问,“你什么意图?”
贺慕辞凑近他,嗓音低沉,“当然是追你的意图了,我觉得我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
“贺董,自以为是可不是一个什么好优点”。说完,祈南言一把将人推开,“天很晚了,我要休息了,贺董,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