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南言嘴硬道,“那万一……”
“没有万一!”,楚慕辞打断他的话,发觉语气过去激动大声,微不可查叹了一口气,缓和了声音,“我会为你寻遍名医,找遍奇药,你一定会好的,毕竟,侯爷人俊心善,定然不舍得让我下半辈子孤苦无依当个鳏夫的吧。”
“什么鳏夫,你可真会抬举自己”,祈南言没好气的说,随即撇过头不看他,像是感觉自己气势弱了,又转过头轻呸一声,撇过头。
楚慕辞瞧着他跟个拨浪鼓似的,来回摆动,强忍着没笑出声,但那轻颤的肩膀还是出卖了他。
祈南言瞪着眼睛,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想笑就笑,憋坏了,可莫找本侯赔医药费。”
话音刚落,就感觉自己袖子被人拽住,紧着着,手腕处传来札札的感觉,无语的看着某个钻他袖子笑他,又占他便宜的某位将军。
楚慕辞的确是故意的,鼻腔充盈着独属于阿言身上的冷香和药香,心里大大被满足,眸光映着那一抹白,心头一动,歪头在他手腕上落下一吻,他能感觉到少年颤抖了一瞬。
仗着楚慕辞瞧不见他,祈南言再不复之前淡然和傲娇,颇为闲适和趣味看着钻袖子的爱人,眼神肆意流转在楚慕辞身上,若是楚慕辞看到,一定会发现,祈南言眼里那炽热且不输他的爱意。
偷得一个香,楚慕辞出袖子,只见少年此时脸颊绯红,耳垂似要滴血,眼里怒火熊熊。
——真好看呐。
祈南言一把扯过袖子,“楚小将军,天色不早了,你该离开了。”
怎么办又想笑了,这天都快亮了,还不早呢,但是不能笑,否则他今日在想见到阿言,必然困难重重。
楚慕辞起身下了榻,祈南言眼睛逐渐瞪大,眼里满是愕然。
只见楚慕辞笑着,开始脱起了衣服,在然后身上一暖,祈南言闻到了楚慕辞身上皂荚香,身子悬空,被人拦腰抱起。
楚慕辞抱着祈南言,心里啧了一声,轻飘飘的,看来以后可得看紧了,可不能被风刮走咯。
眼见楚慕辞要开门,祈南言当即开口阻止“等等,不走这里。”
楚慕辞低头疑惑看着他,随即像是想到什么,狭促看着他,“怎么,阿言这是怕被你属下看见,失了形象和威风?”
祈南言摇摇头,“不是,外面有人盯着。”
听着这话,楚慕辞脸上的笑逐渐消失,眼神凝重,“有人?盯着?”
祈南言微微侧头,一副不想谈论的模样,只干巴巴的说,“走暗道。”
楚慕辞扫了暖房一眼,看来这宸王府并没有表面看的那么简单,可见,没了爹娘庇佑的少年,过的并没有表面那般风光无限,心中对少年的疼惜更重了些,仅一晚他都能瞧见阿言不为人知的另一面,这些年,他应当是过的不好,才不得不用冷漠伪装自己。
“暗道在哪?”
“百骏图背后。”
楚慕辞抱着走到画面前,“你打开。”
祈南言睨了他一眼,乖乖打开了地道,随着咔嚓一声,两人对弈的榻上忽然缓缓往下降。
楚慕辞低头瞧着祈南言,语气暧昧,“这么信任我啊,这都告诉我。”
“少废话,我困了。”
看着祈南言色厉内荏的模样,楚慕辞没戳穿他,稳稳当当抱着人穿过昏暗的暗道,听着指示来到夙渊阁中,轻手轻脚把人放在床上,扯过被子给他盖好,“好好休息。”
祈南言侧过身子不看他,楚慕辞弯唇笑了,来到窗边,轻手推开窗户,忽然听到悉悉卒卒的声音,转过头一看,对上了床上人的眼睛,见少年宛若受惊的兔子猛地转身。
无声笑的宠溺,翻身跃出窗外,熟练躲过暗地里的眼睛,出了宸王府,而夙渊阁中,祈南言忽然笑出声,笑里掺杂着甜蜜。
他的阿辞实在是太可爱了,可爱的想爱爱,乐着乐着,困意袭来,迷迷瞪瞪间睡着了。
再度醒来之时,外头已经日上三竿祈南言翻个身,拽了拽铃铛,哑着声音问,“几时了?”
门外传来卑弦的应答声,“回主子,已经午时三刻了。”
祈南言:“……”,这个时间点,不行我再睡一会,到了午时四刻再醒。
门外卑弦面露疑惑,怎么主子突然就不吭声了?“主子,可要起?”
“不起,等到了午时过了再来喊我”
“是,主子。”
午时一过,卑弦准时敲响了房门,“主子,未时到了。”
祈南言迷迷瞪瞪醒来,才发觉不知何时他又睡了过去,坐起身打了个呵欠,眼里蕴出一层泪水,懒懒扬声道,“进来吧。”
洗漱好用完膳食,卑弦抱着月沧琴跟在祈南言身后来到凉亭中,刚将琴放好,只听身后传来祈南言懒洋洋的声音,“本侯不想被人坏了弹琴兴致,等会便将周边的侍卫和暗卫全部调走。”
卑弦讶然了一瞬,转身看着沐浴在阳光下的主子,以百花为背景,宛若睡在花丛中,“全部?连同陛下拨给您的也调走吗?”
祈南言掀了一下眼皮,漫不经心的问他,“难道你觉得你们在本侯这里,还比不上皇帝的人?”
卑弦面上闪过一瞬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