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所有人都大惊失色。
“听听,快躲开。”宋瑾欣着急地大喊。
离沈听榆最近的沈渡舟已经有所动作,朝妹妹跑了过去。
这被红酒打湿衣裙事小,要是有玻璃渣子划破肌肤,那可是要受罪的,况且女孩的衣裙本就比较轻薄。
沈渡舟动作已经很快了,但厉璟渊比他更快。
沈听榆耳边刚传来宋瑾欣的声音不久,自己就被拥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冷冽的雪松香往她鼻孔里钻,自己的后脑勺也被大掌按压着,脸颊紧贴男人的胸膛。
整个人都被护得严严实实。
所以那些红酒杯全数打在了厉璟渊宽厚的背上,而沈听榆,却只有裙摆被落地又飞溅起来的红酒染上了几滴污渍。
在场的所有人都怔住了,大多数人是被吓得。
这可是厉璟渊啊!
江向天的手在发着抖,心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呵!”一声不大的冷笑,厉璟渊悠悠道:“江总,脾气不小啊!”
“扑通”一声,江向天跪的结结实实,他惊慌失措,颤抖着声音求饶,“对不起,对不起,厉总,我、我就是一时气不过,我扔歪了。”
这一刻,所有人都屏着息,对厉璟渊的害怕展露无遗。
厉璟渊松开了沈听榆,还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沈听榆摇头,说:“我没事,谢谢你,你赶紧去换一身衣服吧。”
“不急。”厉璟渊说,然后回头去看江向天。
江向天根本不敢和他对视,将头垂了下去,浑身忍不住地发抖。
秦柔什么都不知道,但见丈夫跪了,她也赶紧跪了下来。
沈听榆让柳浣卿和贺斯礼带江洛先走。
他们都知道两人的关系,有厉璟渊在,沈听榆不会有事的,于是便放心走了。
现场的保镖见状是想拦的,但厉璟渊的保镖一直在盯着他们,于是他们也不敢动了,眼神询问贺铭他们。
厉璟渊对贺铭和程沁姝说:“贺总、贺夫人,对不起了,我还是觉得即便是联姻,也要征得当事人的同意,贺斯礼他不愿意,求了我很久让我帮他,我身为他的朋友,他还喊我一声哥,我实在是做不到袖手旁观。”
“情有可原的。”程沁姝直接道,没给丈夫说话的机会。
她都这样说了,于是贺斯礼他们就带着江洛走了。
江洛一步步地走出了这个令她窒息的地方,远离了那些或掌控她,或让她失望的家人。
在踏出酒店的那一刻,她的手腕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拽着往前,她下意识地跑了几步。
柳浣卿没跟上,被吓了一跳,“贺斯礼,你干嘛?江洛腿上有伤。”
贺斯礼笑着回头看她们,说:“这不是站得挺稳吗?”
此话一出,江洛和柳浣卿都愣住了。
贺斯礼看着江洛,问:“你现在腿还疼不?”
江洛过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如实摇头。
贺斯礼道:“你觉得腿疼,都是你的心理问题罢了,医生说得是可能跑不了,又不是肯定跑不了。”
江洛有些怔愣地抬头看他,她第一次认真去看这个男人的样貌,其实并不让人讨厌。
“谢谢你。”她的语气有些哽咽,不管是贺斯礼说的话,还是听听说的那番话,对她都受益匪浅。
……
宴会大厅里,江向天抖如筛子。
厉璟渊不出声,他便不敢站起来。
沈径和宋瑾欣赶紧来看沈听榆的情况,沈听榆表现得很冷淡,但却不敢对他们表现出明显的不合。
毕竟沈家内部的事情,大家都还不知道。
沈径气道:“今天如果没有厉总,遭难的便是我的女儿,江向天,你就这么看不起我们沈家是吗?”
“没有,没有的事,我不敢的,你们明鉴啊,我真的是想砸那个逆女的,就是老眼昏花歪了。”
“呵!”宋瑾欣冷笑,“那么大一个酒杯,你却说要用来砸自己的女儿,我冒昧请问一下,那是你们的亲生女儿吗?”
江向天被怼得哑口无言,头埋在地上不敢说话。
他现在最怕的,还是那个年轻的厉总。
“厉总,让侍从带你去换套衣服吧,着凉了就不好了。”江向天结结巴巴地说,语气里还带着一些掐媚。
厉璟渊嘲讽一笑,问:“你知道你现在像个什么吗?”
“请厉总赐教。”
“像古代那攀龙附凤,欺软怕硬的无能之臣。”厉璟渊语气里是丝毫不加掩饰的嘲讽。
他形容的太过贴切,让在场的一些人忍不住轻笑出声。
商场上大家说话都会留几分薄面的,也就只有厉璟渊敢这么嚣张直接了。
江向天觉得耻辱,脸都憋红了,但却不敢反驳一句。
厉璟渊说:“今天你搞得我这么狼狈,说吧,要怎么补偿我?”
江向天欲哭无泪啊,明明是你自己要英雄救美,怎么倒说成了是我针对你?
但他只敢这样想想,不敢说出来。
就连沈听榆都被他这张口就来的本事给惊讶到了。
江向天觉得他语气还算好,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