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姜临看到门口的祁烨，紧绷的神经得到松弛。
他拿着几个礼盒，把祁烨往客厅里带。
“我就不去你家了，这些东西你带回去。”说着，楚姜临将手中沉甸甸的礼盒放到祁烨手中。
与此同时，他将手腕上打结的围巾取下来戴在祁烨的脖子上。
“为什么不去我家？”祁烨睫毛轻颤，他的语气在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情况下，显得异常不开心。
“祁烨，不要问为什么。”楚姜临将围巾围好，向后退了一步，与祁烨拉开距离。
从那两个字吐出来，楚姜临就知道他们之间已经没有必要再继续讨论了。
没有结果的话题，还不如就此停止，给各自体面。
“楚姜临，你赶我走？”看到楚姜临明显的疏离，祁烨莫名觉得生气。
看着祁烨那张隐隐有些生气的脸，楚姜临压着声音，轻声回：“没有。”
两个字吐出，祁烨将手中的东西丢在沙发上，他抬手将脖子上的围巾摘下来，
步伐向前，祁烨盯着楚姜临那双眼睛：“楚姜临，你不是要答案吗？我可以给你。”
楚姜临怔然。
“拿笔来。”祁烨的表情显得十分凝重。
楚姜临伸手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支笔来。
祁烨嘴角扯了一下。
这人还有随身带笔的习惯？
想着，祁烨抬手捏住楚姜临递过来的笔。
少年低下头，将手中捏得有些褶皱的本子，轻轻抚平。
在楚姜临的视线里，祁烨单手捧着本子翻到最后几页。
‘答案’两个字的后面，有一条较长的答题线。
拔掉笔盖，祁烨提着笔在上面快速写上字迹。
楚姜临还没有看清，本子就被祁烨合起来，又被祁烨捏着举起来，“楚姜临，你敢要吗？”
楚姜临盯着祁烨那张略显嚣张的脸，他嘴角勾起，伸出修长的手，“我敢要，你敢给我吗？”
祁烨：“……”
他是真写，这人是真敢接。
祁烨将本子往口袋里一塞，脸上的嚣张样就像被人瞬间戳破气球，直接没了。
少年偏头看向客厅里紧闭的大门，“奶奶说你跟她约好了，今年过年和她一起，她现在正在家里等着，你要是回去，这个本子我就给你。”
话落，楚姜临收回手，他几步走到祁烨身边，伸手拽着少年的手臂，再次把围巾给他围上，随后楚姜临将祁烨丢在沙发上的礼盒又拿起。
祁烨几乎是被人拖到门口的。
他不知道楚姜临的执行力那么强。
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被楚姜临拉进电梯里。
逼仄的空间，祁烨紧张地呼吸不过来。
以前他犯贱，楚姜临总能整他，现如今他犯贱，楚姜临不说话的样子，总让他觉得不太正常。
此时此刻，楚姜临站在祁烨的旁边，他看着电梯一层一层跳着，在即将到数字‘1’时，他的声音在祁烨耳边响起，“祁烨，你最好祈祷我得到的答案是我满意的。”
话落，电梯门打开。
楚姜临抬脚直接走了出去。
祁烨还在回味楚姜临那句话，结果冷意扑面而来，他缩着脖子收回思绪，赶忙追上楚姜临。
回家路有些长，楚姜临想打车，结果试了很多次，都没有成功。
祁烨缩着脖子路过楚姜临旁边，“人都回去准备明天过年呢，哪有车程你啊！
走回去吧，我的大少爷。”
楚姜临拿着手机的动作有片刻停顿。
其实祁烨是随便说的。
能一个人住两室一厅的房子，还随手大方给他几张钞票，即便楚姜临没提过，祁烨也能猜到他家世不差。
所以，他称他为大少爷也不为过。
将手机塞进口袋里的楚姜临，几个大跨步提速就追上了祁烨。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直到回到熟悉的地方，楚姜临身上的冷意好似都被屋内柔和的光线给冲散了。
迎接两人的是云朵。
屋内的老人被云朵的叫声给吸引过来。
“十一，阿临啊！”老太太褶皱的脸上，平添起笑意。
已经八点多了，她刚刚还想给祁烨打电话，没想到人就回来了。
快要饿死的祁烨，走到奶奶面前告楚姜临的状，说他磨磨唧唧地不回来。
结果奶奶推开他，走到楚姜临面前，“阿临今年是跟奶奶过年对不对？”
祁烨：“……”
楚姜临瞧了一眼祁烨，眉眼柔和地弯下来看向老太太：“是的，奶奶。”
“好好。”听到答案，老太太哼着年代久远的歌，去了厨房。
祁烨合理怀疑楚姜临是不是给他奶奶灌了什么亲孙汤。
亲孙不似亲，反倒是楚姜临这个外人深得他奶奶喜欢。
察觉到祁烨的视线，楚姜临将手中的东西放进祁烨的屋子里。
“还没问你呢，这里面都是什么？”祁烨靠在房门边，看着地上的东西。
“本子给我。”楚姜临站直身，朝着祁烨伸手。
“我累了，晚点吧。”祁烨回避楚姜临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