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语桐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阳光透过窗帘,裴语桐才无知无觉地给公司的认识打了个电话请假。
躺在床上,放空好一会儿,才拖着身体去了浴室。
收拾好自己,裴语桐又将自己摔在床上,看着窗帘缝隙里的那道光从耀眼走向消散。
整整一天,她连窝都没挪过,整个人像一个没有生命的娃娃,维持着一个不算舒服的姿势躺在床上,等待主人的摆弄。
傍晚的时候,裴语桐的手机响了一下,她像是被电击中了一样,从床上爬起来,想要看看是不是纪泽打来的电话。
可看到屏幕上‘杨舟’两个字,裴语桐眼睛里的光又立刻淡下去了。
一整天,纪泽都没有联系她,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裴语桐这才后知后觉,她跟纪泽之间,好像一直都是这样的单线联系,只要纪泽不回复她,她甚至不知道该去哪找人。
裴语桐第一次觉得,她跟纪泽之间的联系居然这么脆弱。
也是第一次这么害怕。
三年前,纪泽单方面跟她分手的时候,她都没有这种感觉。
可明明昨晚……她应该恨纪泽,甚至应该讨厌他。
但偏偏,裴语桐恨不起来,纪泽曾经给过她的那些,对她来说,远比昨天晚上的伤害更加重要。
她不想失去,可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纪泽。
混沌的脑子清醒不少,想起纪泽昨天晚上的表现,裴语桐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什么事情不太对劲。
纪泽说看到证据,到底是什么证据,才会让纪泽用这样极端的手段报复她?
又是谁给纪泽的证据?
她在杨氏上班,跟在杨舟身边工作的事情没有几个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偷偷做了这些事情?
裴语桐盯着天花板上的灯,脑袋里飞快地闪过几个人。
但都能一一排除。
杨舟没必要做这种事情,更何况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她的男朋友是纪泽。
纪越泽看起来也不大可能,这么大费周章的事情,纪越泽的第二人格大抵是不屑的,他只会简单粗暴地绑走她,顺便弄死,干净利落。
最后,就只剩下一个唐侨,可唐侨没有时间来做这些事情。
裴语桐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很奇怪,凭借纪泽的实力,要知道她跟杨舟有来往,应该不大可能,可他偏偏还是知道了。
一定是有人,趁着她没注意,知道了什么事情,然后去纪泽的面前添油加醋了。
裴语桐想了想,还是给aron打了一个电话。
“k神?这么晚了,您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aron还是一贯的不正经。
裴语桐没有心情跟aron闹,只是简短的吩咐:“去查查有谁在我的背后搞鬼,向纪泽泄露了我在杨氏的事情,对方应该是给纪泽拍了什么照片,帮我一起查查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靠!k神,你嗓子怎么了?”aron的语气有点着急,“怎么哑趁着这样?”
“没事,只是上火,你快点查,我要知道这件事情是睡在背后搞鬼!”裴语桐敷衍道。
嗓子应该是昨晚喊哑的,裴语桐今天一天都没有开口说话,甚至连一口水都没有喝,沙哑地不像样。
“好,我立刻就去查。”aron听出裴语桐语调里的低落,还想问些什么,但碍于是裴语桐的私事,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挂断电话之后,裴语桐坐在床上,等了一个多小时,依然没有听到家门被打开的声音。
纪泽今天不会回来了。
裴语桐看着手机通讯录里干干净净的页面,叹了一口气,起身换了一套衣服,拿了钥匙出门。
纪泽不在,她一个人也不想待在那栋房子里。
大半夜,街上已经没有多少人,裴语桐拢着身上的衣服,漫无目的地走在街边。
看着眼前空空荡荡的街道,裴语桐突然又生出一种孤寂的感觉来,她就像是飘在空气中看不见的一粒尘埃一样,没着没落,没有人记得她。
三年前,刚刚被送进学校的时候,她经常有这样的感觉,无法很快周围陌生的环境,晚上无法入睡。
那时候,她会经常想起以前跟纪泽在学校里的事情,就像现在一样。
当年的纪泽还只是一个没钱的穷小子,他们最长做的事情就是手牵手压马路,没有成本的约会,让两人的心情都能极度放松。
她不用担心纪泽有什么压力,纪泽也不会因为无法负担隔三差五的电影大餐或者是礼物而失落。
那时候,他们的心都很贴近彼此,一颦一笑都是真心实意,每一句话都是发自肺腑。
‘裴语桐,你就那么下贱?’
耳边再次响起纪泽的话,裴语桐只觉得难以呼吸。
纪泽从来就没有相信过她,三年前是这样,昨晚也是这样。
这么看来,她确实够下贱,因为即使这样,她依然爱纪泽。
不知道走了多久,裴语桐看到一个熟悉的公园,那是学生时代是她跟纪泽经常来约会的公园。
再看到这个公园,以前她跟纪泽一起走过的时光,像是放电影一样,在眼前又闪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