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府邸处
任不韪拿着一个精致的鸠杖不停的逗着笼中的鹦鹉,那鹦鹉不情愿的到处乱跑,逗的任不韪直笑
身上响起熟悉的脚步声,缓慢又沉重,本应该还留在郊外的东凌竟然出现在了这里
“处理好了?”任不韪漫不经心的问着,手上动作一直没停下来
“嗯……”东凌应下
“难为你了,情况如何?”任不韪放下手中的鸠杖,转身走到一旁,端起桌上还在冒气的热茶,轻轻吹着
“我们安排的人还没来,突然冒出几个山贼,没砍到腿,估计耽误不了太长时间”东凌回答道,垂下的眼帘还是透露着她的担忧
“嗯,让李大人多拖一会,时间越长越好”任不韪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小口茶
“是”东凌抱拳应下
东凌走出门,与前来汇报情况的西铃撞上,东凌只是抬眼,没说些什么
西铃急于禀报,也没在意东凌突如其来的反常
“大人,宁亲王知道了”西铃严肃起来:“线人说他气的发抖,估计要来找大人您”
“我前脚才动手,宁亲王立马就知道了,消息还真是灵通”任不韪勾起笑容,没有任何慌张,反而捏着茶杯的手还翘了起来
“等会宁亲王来的时候,不用外加阻拦”
“是”西铃虽然答应了,但她觉得还是要防一些吧……毕竟宁亲王手上也是有许多条人命的,一气之下要砍大人的事,也不是不可能发生
“左思善呢?”任不韪这些天一直没有听到他的动静,这会儿突然想起,有些好奇
“走了呢,走了好些日子了,屋子都收好了,左大人说了要是您不问,就不必说”西铃如实回答
就这样走了?任不韪蹙起眉,不应该……他来这住着难道不是为了什么而来么?要是他去右相府住下,不说左思善身上那枚能调动精兵的玉佩,至少也得顺走一些金银财宝吧,事出反常,不得不防……
“叫任不韪那个畜牲东西滚出来!”
门外的叫骂声传进了墨室,任不韪和西铃两人同时回头,巨大的破门声扬起了不少木屑飞溅,东凌手持长剑,被打退单膝跪在地上,剑被反手杵在地,来不及起身阻拦,宁亲王已经单枪匹马冲到了任不韪面前,长剑直指他的喉咙,厉声质问:“任不韪!我儿何在?”
被剑指的任不韪莞尔一笑:“王爷,何事发这么大的火?不如你我坐下来慢慢说”
宁亲王怒目而视,手中的长剑直接抵到任不韪的喉结:“好一个任不韪,事到如今,还在装傻,当真以为本王不敢杀你?”
“王爷说笑了,臣哪敢在王爷面前装傻”
“你到底把我儿子藏去哪里了!”
宁亲王急得手一直发抖,旁边的西铃生怕他真动上手,默默的拿起了剑匣里的剑,以保证自己能够第一时间给出反应
任不韪看着眼前的宁亲王,此时的他不像一个王爷,倒像一个父亲 ,一个担忧自己孩子的父亲
“宁捷在我这”他总算是做出了回应
“你!”
“只要王爷听我吩咐,我自会保他性命无忧”任不韪提出了自己的条件,不出意外得来了很强烈的反抗
“痴心妄想!本王对得起列祖列宗!断不会做那谋逆反叛之事,若是我儿因此而死,本王就算死后见到了祖宗也不会有半点愧疚!”
“王爷言重了”任不韪抬眼笑着:“我是臣子,怎会做那谋逆之事呢?只不过一日之后就是新皇登基的日子,孝亲王左右也不过是这时间回来,若是有了宁亲王的支持,想必一切会更加顺利,王爷应该也不希望看到战乱四起,民不聊生吧?”
“你在威胁本王?”宁亲王总算是看出来了,背起了长剑,气的咬牙切齿:“如此下贱的手段,当真卑鄙!”
这应该算是同意了吧?任不韪看着他藏到身后的剑柄,挑眉轻语:“西铃,还不帮王爷把剑收起来,一直拿着,别累着王爷了”
西铃顿时领悟,夺了利器,才方便大人发挥嘛
她上前,宁亲王毫无防备的将剑柄交到她手上,坐到了任不韪对面,轻哼一声,直视着
“出去吧西铃、东凌,我和王爷有事要商量”任不韪吩咐着
“现在只有你我二人,任不韪,你也不用卖关子,你到底要做什么?”宁亲王毫不留情直言不讳道,眼神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后辈
“王爷不用急,不妨先看看这个”任不韪拿起压在桌子最下面的一张薄纸张,两根纤细的手指夹着递给宁亲王
宁亲王没有立刻接过,反而面无表情的抬眼看着任不韪,后者也接下他的目光,没有丝毫的怯意,宁亲王这才接过,眼睛扫视了起来
写满了整个纸张的文字诉说着一件不可告人的秘密……宁亲王看的都有些恍惚,转而放下手中东西,哑着声音质问:“你又怎么保证,这纸上所说字字为真,我向来不信你,你应该知道就算我看了也难保会信”
听了宁亲王的话,任不韪发出一声嗤笑:“宁捷在我手上,王爷还有选择的权利吗?”说完他向后一仰,挑衅似的接着说:“不影响王爷见列祖列宗,全凭王爷做主”
宁亲王攥紧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