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愚的语气,并不严厉。 口吻,也没有丝毫的跌宕起伏。 或许在林家所有人听起来,张若愚所说的这一切,都像是在吹牛,而且是吹一个毫无边际的牛。 你不坐?没人敢坐? 现场一片死寂。 林老太怒目圆睁,死死盯着张若愚:“小子,你真把京城,当滨海那座破城了?” 她说罢,大步走向主桌,一屁股坐在了张若愚旁边:“我坐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这行为,虽然看起来很幼稚。 可对张若愚那猖狂至极的表态而言,却是最好的反击手段。 章世延虽然不屑像妹妹那样进行行为上的反击,那冰冷的眸子,却也冷冷扫了张若愚一眼:“年轻人,需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多年后回头看看今天的自己,或许你会发现,其实你只是个小丑。” 章世延算是很有城府了。 可面对张若愚那飞扬跋扈之极的一番话,他仍是有点被触动了。 这小子,未免太不把林家当回事,不把他这个连夜从墙里赶来的大领导,当回事了! 韩家又如何? 林清溪又如何? 你那死鬼父亲,又怎样? 就算他们全赶来京城,全站在你身后支持你。 你也没资格在我章世延面前如此放肆! 张若愚绕开在他眼里,甚至算不上一号人物的童和朝,淡淡走向章世延:“你见过我吗?” “你配吗?”章世延冷冷反问。 到他这个级别的大人物,已经很难有什么事儿值得他动怒了。 可张若愚今晚,成功激怒了他。 “以前很多人邀请我进那道墙吃饭、开会,指导工作。”张若愚淡淡凝视着章世延,薄唇微张道。“我一次也没进去过,你没见过我,不认识我,很正常。” “你没进去过,是不想进吗?”章世延讥讽道。 “是的。”张若愚浑身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威压,气质,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我脾气不太好,说话不好听,进去了,很容易得罪人。” “看来,你还有点自知之明。”章世延眯眼说道。“我还以为,你谁都不怕,谁都敢得罪。” “你误会了。”张若愚淡淡摇头,一字一顿道。“我不进去,不是怕谁,不是不敢得罪谁。” “我只是觉得没必要。” “因为我得罪了,也就得罪了。” “你们就算看不惯我,就算很生气,很愤怒,也只能忍着,只能憋着。” “你们再看我不顺眼,也搞不定我,干不掉我。” “都是吃公家饭,为国效力。” “我是觉得,没必要让大家难堪,影响了心情,耽误了工作。” 章世延听完张若愚的这番话,整个人都懵了。 他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真的被戳中了笑点。 章世延的脸庞,竟有些扭曲,笑得嘴角都上扬了:“方便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吧。”张若愚淡淡说道。 “你凭什么觉得,你在里面得罪人了,别人都得憋着,都得忍着,都不敢动你,也动不了你?” 章世延越说,语气越重,满身的寒意,仿佛要破体而出:“你算老几?”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章世延怒火中烧。 在墙里,连章世延都如履薄冰,谨小慎微。 低调做人,也低调做事。 这小子,凭什么口出狂言? 连墙里那帮权倾天下的大佬,都得看他脸色? 章世延觉得这年轻人,就是个傻逼。 他已经失去和张若愚对话的兴趣。 张若愚也一样。 他目光淡漠,神色冷冽,薄唇微张,一字一顿道:“我不算老几,也不是什么东西。” “我生于滨海,十七岁参军,学名张若愚。” “在北莽,我叫张向北。” 话音刚落。 全场一片哗然。 可仅仅只是数秒的哗然后,偌大的林家,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望向张若愚。 有人震惊,有人热血沸腾,也有人质疑,有人不屑一顾。 你是张向北? 张向北已经为国捐躯了! 这是国家官宣的重磅新闻! 你说你叫张向北,你就是? 章世延死死盯着张若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