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气氛剑拔弩张。 赵长英被韩老魔挤兑得浑身发抖,怒目圆睁。 这老狗什么意思? 追我,就是为了给韩江雪一个完整的家庭? 当年为了这小贱人甩了我,现在又为了这小贱人追我? 她是你爹?你这么惯着她? 老娘是你孙子,你这么欺负人? “姓赵的,你少拿这种眼神看我!”韩老魔硬着头皮说道。“要不是为了闺女,哪个男人受得了你这臭脾气?那死人脸?那一副谁都欠你几万块钱的样子?” “真把老子当舔狗了?呸!你死不死!” 韩老魔掷地有声地说罢。 餐桌下,立马拿脚踹了雪宝一下。 因急火攻心,下脚还有点重,都把宝贝女儿踢疼了。 韩江雪哪能不知道老东西在想什么,在急什么。 自己要不给他打个圆场,往后拉一拉,他得死在这里。 “其实…” 韩江雪面色沉凝,轻叹一声。 目光深邃地望向濒临暴走的赵长英:“他身患绝症,医生说,最多还有三个月的阳寿…” 此言一出。 全场一片骇然。 就连张哥,都怜悯地望向韩老魔,脸上写满惋惜。 赵长英怔了怔,眼中闪过慌乱之色。 “咳…” 韩老魔虽然有点震惊,跟了自己二十多年的私人医生,也没跟自己提这茬啊。 可他还是用尽全力,疯狂咳嗽起来:“雪宝,谁…让你说…这个的?” “那不说了。”韩江雪淡淡道。“反正是自家事,跟某些外人,也没什么关系。” “唉,爸只是想有尊严的活这最后几个月,爸不想…”韩老魔嗓音发颤,神情悲恸道。“爸不需要别人可怜!” 他捂住脸,埋下头,肩膀剧烈颤抖,还发出奇怪的咿呀声。 仿佛压抑的千斤痛楚,万斤担子,在这一刻彻底宣泄出来。 两条腿,却在餐桌 赵长英懵了。 忆往昔,回顾前尘种种。 她心中的怨愤,烟消云散,斗了半辈子,犟了半辈子的不忿,也被一股伤感取缔。 “怎么不早说?”赵长英嗓音低沉,眼眸中,写满了惊骇。 “你还不了解我?”韩老魔抬头,漆黑的眸子里,布满血丝。 仿佛真像是一个命不久矣的重病患者。 “我韩道尉,从不示弱!”韩老魔一字一顿道。 “还你还使劲喝酒?”赵长英的口吻,柔和了许多,望向韩老魔的眼神,也不似刚才那么锋利。 “今朝有酒今朝醉!”韩老魔嘴硬道。 “别扯了。” 赵长英站起身来,冷冷说道:“跟我走一趟。” “我不去医院!”韩老魔反应激烈,唾沫星子都喷出来了。“我讨厌化疗,讨厌吃药打针,我不想当秃子!” “我要有尊严的走完最后一程!” “都只剩三个月阳寿了。”赵长英皱眉道。“送医院也是死,我没兴趣干这种没结果的事。” 说罢,赵长英话锋一转道:“我们去领证复婚。” “啊?”韩老魔闻言,表情一变,嘴角抽抽。“这么快?” “你不是想给你闺女一个完整的家吗?”赵长英平静问道。 “是啊。”韩老魔有点紧张道。“可她已经结婚了啊,已经有家了啊。” 这要是靠撒谎骗赵长英复婚,韩老魔不敢想象,东窗事发后,这姓赵的会怎么收拾自己。 与其困入危机四伏的围城,不如先在墙根外猥琐发育。 “你什么意思?”赵长英淡漠道。“快死了,都不愿和我复婚?” “主要是天色已晚…”韩老魔急中生智道。“民政局已经下班了。” “我赵长英结婚。”赵长英淡淡道。“哪个区的民政局,都愿意加这个班。” 韩老魔压力有点大。 沉凝了半晌道:“咱还是别干这种以权谋私的事吧?不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我以前在民政局的垂直上级单位当过领导。”赵长英淡淡道。“你要怕麻烦,我打个电话,把人叫到饭店来给我们打结婚证,也行。” 韩老魔彻底被逼到了墙角。 有点不安,又有点征求性质地望向韩江雪。 希望雪宝给点技术性指导。 “结呗,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