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江骛目光里改口,“马上走!”
江骛的行李大部分是书,女房东提着最后一只打包袋满头大汗从出租房出来,江骛说:“还有一个条件,行李我明天来拿。”
男房东又急了,“那不行!你的任何东西不能在这间房多待一秒……”
江骛不咸不淡,“多简单,搬到你家就不是这间房了。”
他拿出手机点开收款码,笑容灿烂,“不然我反悔了,我的两倍违约金事小,你的新房客——”
男房东错愕,“你知道……”他被拿捏住了,哼一声掏出了手机。
盯着江骛下楼,看不见背影后,男房东哼着歌回到房子里,四处打量着。
比他租出去时是要打理得好一些,但也破旧狭小,竟有人以十倍价格在今晚租下这套房。
对面钱都打来了,肯定不是骗子傻子,或许这房子是风水宝地?江骛也是住进来才考上了国内一流学府!
男房东想着爬上阁楼,拍着女房东刚收拾好的床铺,大剌剌躺了下去。
“老公,干嘛呢?回家了!”女房东在楼下喊。
男房东躺平望着头顶的天窗,听雪花落下的声音还怪有情调的,他翘着二郎腿,抽出一根烟点燃,心情大好着说:“你先回,我在这儿待一会儿。”
沾沾好运!再多来点钱多傻子十倍租他房子!
楼下,江骛走出楼道,寒风立即钻进他脖子,风雪更密集了。
他抬头看了眼天色,纷飞的大片雪花里,高空隐约透着红光。
那红光染着雪花,似大额钞票的颜色,分外的漂亮。
江骛突然有了充盈的余额,心情也很漂亮,被谭亦谦憎恨,也不是件坏事!
附近是村屋田地,没有能暂时休息的地方,江骛把面具挂到手腕,掏出手机试着找了拼车,还真有车接单。
两束橘灯由远及近,一辆加长黑色轿车缓缓停在江骛面前。
“……”江骛默默退后,瞄了眼车牌号。
仙S1111。
和手机接单的车牌一样。
不过既然没错,江骛就上车了,他第一次坐昂贵的加长车,果断去的副驾驶。
窗户先一步降下,车灯里是一张微笑的脸,头发花白的老人笑眯眯看他,“请上后座。”
后车厢没亮灯,隔断玻璃透过前排浅浅的光亮,在柔软的地毯上投下几个小小交叠的光圈。
车尾座椅上,晦暗不明的身影异常模糊,像隔雾看花,如堕烟海。
车内还有一人。
*
车内暖气十足,与窗外是两个世界,江骛踩着棉花般的地毯,犹豫着是否还要前行。
他只是要去最近的便利店,泡一碗热腾腾的泡面,再加上一根火腿肠,预计的拼车费优惠下来是4块1毛钱。
然而他脚下这块地毯,一次清洗费估计都要他全年生活费。
挂在江骛手腕的面具轻微晃动,江骛还在犹豫,车门自动合上了。
车起步,江骛稳住面具,就近在侧面座椅坐下了,稍一侧眼,能看到斜后方的身影。
偶尔路边的车灯掠过,一弧冷冽锋利的白光一晃而过。
似乎是那人的轮廓。
江骛眨了下眼睫毛,他最近视力似乎下降了,看人总是不清晰,忽然他左边口袋剧烈抖动,他的外套是没有拉链的大口袋,他诧异低头,轻拨开口袋,他视力又清晰了,黑暗里看到了半分!
半分不知何时钻进了进去,特别害怕地缩在口袋底部,八条腿缠紧自己,头埋在前爪里,瑟瑟发着抖。
江骛飞速瞄了眼侧后方,食指悄悄探进口袋安抚地抚摸着半分,另一只手按住口袋,不让半分爬出来。
几乎是立刻,他感觉到半分的腿转移缠紧了他手指,半分在抱他食指。
砰砰砰——
他甚至感知到了半分疯狂的心跳。
是被房东进屋吓到了,还是因为到了一个陌生环境?
江骛想着,前方传来老者的声音,“到了。”
车玻璃外是一个小店,店门幅写着——24小时便利店。
“谢谢。”江骛匆匆下车了,关门瞬间,他又往那人身上看去。
车外的光照进去不少,一只黑亮干净的皮鞋折射着光。
还有——
那人在暗影里的侧脸。
下颌线凌厉,鼻梁笔直立体,喉结坚硬锋利到轻易就会硌手。
是成年男性。
江骛关上车门,车驶远了,他手机震了一下,一条拼车扣费通知弹出来——
不知哪儿冒出一张4块的打车优惠券,只扣了1毛钱。
江骛轻撩开口袋,半分还在发抖心狂跳,但松开他食指了,窝在角落里。
江骛低声笑,“胆小鬼。”
不知是否错觉,江骛感觉半分很委屈地瞪了他一眼。
江骛指尖碰了碰半分的头顶,快步进了便利店。
他多加了一根火腿肠,一小包泡菜和一瓶水,刚好四块。
捧着热滚滚的泡面盒子找了张靠窗小桌子坐下,江骛放下面具,眼巴巴盯着盖子。
在大雪天吃到一桶加了两根火腿肠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