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跟顾家那小子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我还不知道你,你是没事给别人夹菜的人吗,要不就是你惹了人家,要不就是对人家有意思,你是哪种情况?”果然,知子莫若父。
“单选题还是多选题?”
这回答把久经世事的言父都硬控住了,他这儿子打小有主见,瞒着家里一声不吭去参了军,靠着不要命的训练一路升到了大尉,谁见了言父都得夸一句虎父无犬子。
唯一让人诟病的就是婚事,这十几年里,言淮愣是拒绝了各路人马给他安排的相亲,言父也曾明里暗里试探他是不是心里有人,结果那小子跟听不懂似的,叫他一天天的别瞎琢磨,后面依旧是我行我素,单身至今,主打一个不忘初心。
本以为是穷途末路,现在居然峰回路转。
“别瞎想了,我跟顾笙之前有点误会,现在已经解释清楚了。”言淮想起那只缅因猫猫头,语气都轻快了几分。
言父还想再说点什么,言淮已经上楼去了。
算了,年轻人的事,就由着他们自己折腾吧。
到了晚间,轮到言淮失眠了,重遇顾笙后,那种难言的隐秘的欣喜,经由言父的问话,一下子就到了明面上,再也压制不住,有些场景也在脑子里逐渐清晰起来。
那时候在医院,顾笙为一个患病的小朋友扎气球,唱儿歌,给他术前加油打气,脸上是言淮不曾见过的明媚笑容,他忍不住驻足在那里,欣赏这样偶然得以窥见的完全不同的顾笙,直到小朋友都进手术室了,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转身匆匆离去。
渐渐的,他发现自己总是能在人群中一眼识别出顾笙,他不是在问诊查房,就是在做手术,一路为患者及家属保驾护航,遮风挡雨。顾笙完全担得起白衣天使、医者仁心这八个字。
护士们提起顾笙,也都是交口称赞。
事后他不止一次反思过为何在灾区面对顾笙时,态度会那么激进,思来想去不得解,最终把它归咎于紧急状况下产生的混乱。
如今,他似乎有点摸到边了。他已经三十多岁了,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但是空白的情感履历让他无法再进一步,他深知逃避不能解决问题,他要去找解决问题的人。
老严看着手机屏幕上的言大善人几个字时,心里直骂娘,他知道言淮不做人很久了,但没想到他能持续性在这条赛道上策马扬鞭,开疆拓土。谁家好人半夜给休假期兄弟打电话啊!!!!
“我说大哥,你知道现在是凌晨几点吗?!城市里的牛马都睡了。”倒霉蛋老严想发疯。
“…有些问题想听你的意见。”低沉的声音响起。
老严瞬间换了一副嘴脸,言大善人居然用上了听你的意见几个字,还有他言淮搞不定的事?老严嗅到了大瓜的味道。
“您请说!”
“我有一个朋友,算了,就是我…”
虽然言淮避重就轻将问题描述了一遍,但老严还是瞬间就t到了重点。
“你对顾医生有意思,或者换句话说,在你心里他是一个特别的人,别急着否认,以哥哥我的经验来看,八九不离十。”
要不说他是兄弟当中唯一脱单的,果真是有几分本事在身上的。
言淮听完并没有很惊讶,只觉得果真如此。也许他本身就不需要别人给答案,他要的只是一个肯定。
“谢了,改天请你吃饭!”
“你居然这么容易就承认了!我老早就觉得你不对劲,每次顾医生来查房时你都直勾勾的盯着人家!你也有老树开花的一天,哈哈哈哈!!!”
言淮:……
“咳,作为兄弟我是支持你的,但是你之前在灾区可是把顾医生骂了个狗血淋头,而且你还比人家大那么多,老牛吃嫩草!这样,别说哥不帮你,我给你传授点技巧,我跟你说我以前追你嫂子时……喂?喂?喂!”
好家伙,翻脸比翻书还快,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忘恩负义!不过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他拿捏言淮的时候!
什么老牛吃嫩草?!说的什么话!三十多岁的年纪,正是当打之年,风华正茂,魅力无限。什么代沟!?我只是参军,又不是进去了,我和顾医生能有什么代沟!
第二天天不亮,言淮就起了,不仅刮了他视为男人标志的胡茬,还对着镜子仔细端详了十来分钟。
很好,除了肤色有些黑,有些糙,脸还是好看的。他怎么会是老牛,他这是越发的成熟迷人!
收拾妥当后直奔医院,又双叒叕没见着人,在顾笙办公室等了一会后便去跟前台护士套话了。
顾笙查房回来后,远远看见了这不速之客,他连忙走过去。
“你受伤了?”语气不自觉染上了焦急。
“顾医生,你回来了!我等你…”话还没说完又被打断了。
“你受伤了吗?严重吗?”任谁都听的出里面的焦急和担心。
“呃,没有,我是来找你的。”
顾笙松了一口气,随后又暗自恼怒起来,这人没事老往医院跑干什么,有什么事不能微信说,一天天的,就知道撩人家小护士,不正经。
“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