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季宏还没开口,刁高岳抢先道:“马族长,我觉得你说的不对。”
“哪里不对?”马雄冼不悦地道。
一众族长的目光,也全都落在刁高岳身上,目光中满是好奇。
刁高岳冷冷地道:“我觉得不应该是杨开武想干什么,而是那个叫王楚的小子想干什么!”
不少族长一阵无语。
他们还以为刁高岳有什么先发现,没想到是句废话。
他们当然知道这件事情和王楚脱不开关系。
但那又如何?
现在的关键,还是杨开武想干什么,而不是发起者是谁。
马雄冼更是直接翻了个白眼,道:“刁族长,我知道你和那小子有仇,但现在不是聊私人恩怨的时候!”
刁高岳闻言,沉着脸道:“我只是提醒一下大家,想要弄清楚杨开武想干什么,得考虑一下那小子。”
黎季宏等刁高岳说完后,这才缓缓开口:“刁族长说的没错。”
“大家之所以不明白杨开武的目的,正是因为这件事恐怕和杨开武关系不大,全是那个王楚的主意。”
“所以想要弄明白杨开武想干什么,就要将王楚的来历考虑进去。”
说到这里,黎季宏看向刁高岳:“刁族长,你应该是我们当中对王楚了解最多的,你说说他是什么来历。”
刁高岳没想到自己的话得到黎季宏的赞同,不由得又惊又喜。
“黎族长,据我所知,那小子是平北王的儿子,因为平北王谋反被抄家流放,这才来到这里。”
抄家流放?
这个消息,完全出乎众人的预料。
本以为是杨开武请来的高人,却没想到竟然是个犯人!
马雄冼有些疑惑:“刁族长,王楚如果是犯人,杨开武怎么会对他如此言听计从?”
正得意的刁高岳一滞,神色有些尴尬:“这我就不知道了。”
黎季宏再次开口:“不管杨开武为何器重此人,但此人既然是平北王的儿子,必然有些见识。”
“也就是说,修建新建筑这件事,肯定不会无的放矢,大家都警惕些,让城里那些商铺这段时间安分点,别惹是生非。”
“对方就算想要出招,也要等建筑修建的差不多才会有所行动。”
“那个时候,我们应该已经能看出对方想做什么了,到时候可以提前做准备。”
“所以大家不用担心,都先回去吧!”
等族长们散去后,黎季宏独自在大厅内坐了一会。
某一刻,他心中突然一动,想到了什么。
王楚身为犯人,按理说应该要接受惩罚。
但杨开武却并没有安排王楚劳作,这已经算是违反了朝廷的律令!
完全可以在这件事情上做点文章!
想到这里,黎季宏当即喝道:“来人,替我送个消息给剌州知州!”
……
京城。
距离梁盛回京已经过去了好几天,楚帝勉强从怒火中平息下来。
梁盛心中却郁闷地快要吐血。
白跑一趟不说,还拿了一万两银子出来。
不过当他看到一封来自凉州的奏折后,心情立刻好了起来。
“皇兄,好消息!”
梁盛笑着向楚帝说道。
楚帝惊喜道:“难道北境大捷?”
梁盛一滞,摇了摇头:“不是北境的消息。”
楚帝脸上的喜悦顿时消散不见。
他之所以心中怒火平息,不仅仅因为时间的流逝,更因为心中已经被忧虑占领。
以前梁佑德在的时候,他觉得匈奴也不过如此,根本无法对大楚造成什么影响。
但现在才知道,梁佑德对于北境来说,有多么重要!
梁佑德死后,北境和匈奴大大小小打了十六仗,只有三场惨胜,其他全败。
要不是梁佑德当初命人建造的烽火台,北境恐怕已经失守了。
若是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就不应该对梁佑德动手。
楚帝摇了摇头,将后悔驱逐出去。
梁佑德已经死了,后悔也没用。
楚帝道:“四弟,你刚刚说好消息,什么好消息?”
梁盛回过神,勉强一笑:“是凉州那边的消息。”
“凉州?”
楚帝愣了一下,算了算时间,心中一动:“王楚已经抵达凉州了?”
“是!”
梁盛点点头,将奏折送到楚帝面前:“这是杨开武六天前的奏折。”
楚帝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四弟,这的确是个好消息!”
“朕记得,杨开武当初是一招之差输给梁佑德的吧?”
梁盛笑着点点头:“皇兄好记性,的确如此!”
“杨开武后来曾多次表现出不服气和不甘心,如今遇到故人的儿子,当年的怨气可是有了一个好的发泄去处!”
楚帝大笑起来:“四弟,朕如果没猜错的话,王楚现在恐怕正在烈日下劳作吧?哈哈哈哈……”
……
知州衙门。
王楚独坐在一个院子里,正在发呆。
在安排好泥瓦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