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知州?”
杨垂屹一脸愕然。
他当初跟杨开武来凉州的时候见过吴达通一面,但如今已经将近二十年,早就记不得吴达通长什么模样。
他只记得是个胆小怕事的人,发现凉州四周都是土司后,便直接丢官而逃了。
这些年,吴达通也一直音讯全无,他还以为吴达通已经死了,却没想到,现在竟然就这么突然出现,而且还和土司们一起。
刁高岳此时冷笑一声:“杨垂屹,你这是在质疑吴大人的身份?”
“你知不知道,你爹刚刚就在城门口迎接了吴大人?”
杨垂屹皱起眉头,他不知道这件事。
但看刁高岳的神色,却不像是假的。
否则刁高岳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底气,也不可能和黎季宏他们突然入城。
见杨垂屹沉默下来,刁高岳得意地笑了两声,随后向吴达通一抱拳。
“大人,小人的儿子因为被人陷害,眼下被关在大牢,还请大人明察,还小儿一个公道!”
吴达通大手一挥:“刁族长是什么人,本官心中一清二楚。由此及彼,本官也知道令郎绝不是坏人,定是受了冤枉。”
“来人啊,去把刁族长的儿子放了!”
刁高岳大喜,等不及有些犹豫的衙役行动,亲自奔向大牢。
原本已经沉默下来的杨垂屹,听吴达通要放了刁烈,当即叫道:“不能放了刁烈!”
吴达通双眉一竖,喝道:“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质疑本官?”
杨垂屹怒道:“刁家下人在饭菜里下毒谋害王楚兄弟的事,许多百姓都是见证,刁烈也亲口承认了!”
“人证物证俱在,怎么可能是冤枉?”
“承认?”
吴达通冷笑一声:“本官怎么知道他是不是被你们屈打成招?你们这些人的手段,本官可是一清二楚!”
杨垂屹气得满脸通红。
他们父子虽然好武,但在处理案子上却极其谨慎,从来没有过屈打成招的说法。
他还没来得及辩解,吴达通又道:“你爹是守备,职责是保卫凉州,断案是本官的事!”“行了,这里没你的事了,速速离开这里!”
也就是碍于杨开武手上掌握着一营五千人的兵力,否则他可不会这么轻易地让杨垂屹离开。
杨垂屹还想再说什么,此时外面传来两道大笑声,刁高岳带着刁烈走了进来。
刁烈一看到杨垂屹,眼中便冒出熊熊怒火。
这两天,他在大牢里可是吃尽了苦头!
一想到这些,刁烈心中的恨意便抑制不住地涌上心头。
杨垂屹看到刁烈,同样愤怒不已。
明明事实清楚,刁烈竟然就这么被放出来了!
这是明目张胆的包庇!
刁烈看到杨垂屹的怒容,突然大笑起来。
“杨垂屹,你现在恐怕快要气死了吧?可本大少就是出来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说着,刁烈脸上满是挑衅。
杨垂屹额头青筋暴起,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怒吼一声。
“我能打你!”
说着,杨垂屹挥着拳头便朝刁烈冲了过去。
“啊!”
刁烈猝不及防,被杨垂屹一拳砸在脸上,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刁高岳见自己儿子吃亏,大叫一声,便朝着杨垂屹扑了过去。
刁烈也从地上跳起来加入战斗。
一时间,三人打成一团。
吴达通不由得大怒。
竟然敢再他面前打人?
真当他是摆设不成?
“来人啊,给我把这个敢在本官面前行凶伤人的匪徒抓起来!”
然而,他喊完之后,下面的衙役们却并没有立刻行动,脸上满是犹豫。
这些衙役都是杨开武一手提拔的,和杨垂屹关系很好。
更何况,刁烈的事他们都一清二楚,根本就是吴达通仗着权力乱来,他们从内心深处就很抵制吴达通的命令。
吴达通显然没想到竟然命令不动这些衙役,不由得脸色一变,眼中带着一丝不安。
这些衙役不会反过来对付他吧?
想到这些,吴达通的语气立刻弱了几分,道:“抓不抓另说,先把此人控制住再说!”
衙役们这才上前,将杨垂屹和刁烈父子拉开。
吴达通松了口气,但心中却一阵憋屈。
自己堂堂知州,竟然连几个衙役都命令不动,实在是太丢人了!
黎季宏此时走上前,低声提醒道:“大人,这些衙役,原本可都是该由你任免的。”
吴达通一拍脑门。
自己刚刚被吓到了,竟然忘了还有这个权力。
他当即向衙役们喝道:“你们几个全都被革职了,立刻滚出这里!”
衙役们一脸愕然。
他们怎么就被免职了?
杨垂屹也没想到吴达通会这么做,看着呆滞住的衙役们,再加上还在不断挑衅的刁烈,一股热血涌上脑门,竟然奔着吴达通冲了过去。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杨垂屹一把将吴达通揪了起来。
“说,你是不是他们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