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离带着阿念、苏瑶和婉清继续在这江湖路上前行,一路风餐露宿,倒也见识了不少风土人情,只是那隐藏在繁华表象下的世态炎凉,却越发让人心寒。这日,他们来到了一座名为清平镇的地方,小镇看上去颇为热闹,街道两旁店铺林立,行人来来往往,叫卖声、谈笑声交织在一起,似是一片祥和之景。
终离依旧神色淡漠,只是目光淡淡地扫过周围,心中暗自思忖着,这看似平静的小镇,不知又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故事。阿念则兴奋地左顾右盼,对这热闹的景象充满了好奇,拉着苏瑶的手叽叽喳喳地说着看到的新奇玩意儿。婉清跟在后面,眼神中却透着一丝忧郁,她的心思还全在那复仇之事上,只是见终离态度坚决,也不好再多提,只能暂时将这份执念深埋心底。
众人正走着,突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喧闹声,还夹杂着女子的哭泣和哀求声。终离眉头微微一皱,脚步不自觉地朝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迈去,阿念等人也赶忙跟上。
只见在一个小院前,围聚着不少人,人群中间,一个老妇人正跪在地上,死死抱住一个年轻女子的腿,边哭边喊着:“闺女啊,你就听娘这一回吧,那户人家虽说年纪大了些,可家境殷实,你嫁过去也能衣食无忧啊,娘这都是为了你好呀。”
那年轻女子面容清秀,却满脸泪痕,拼命地想要挣脱老妇人的手,哭着说道:“娘,我不嫁,我已有了心仪之人,怎能嫁给别人啊,您就别逼我了。”
周围的人有的在一旁劝着老妇人,有的则小声议论着,从他们的话语中,终离几人渐渐明白了事情的缘由。原来,这年轻女子名叫翠儿,与镇上一个穷书生相恋已久,两人情投意合,本已私定终身。可翠儿家中突遭变故,父亲生了重病,急需一大笔银子治病,老妇人无奈之下,便答应了镇上一个富户的求亲,那富户年逾半百,已有几房妻妾,却仍贪图翠儿的美貌,愿出高价彩礼。老妇人觉得这是救老伴儿的唯一办法,便硬要翠儿嫁给那富户,全然不顾翠儿的意愿。
阿念听着听着,眼眶泛红,忍不住说道:“这怎么能这样呢,翠儿姐姐明明有喜欢的人呀,她娘也太狠心了吧。”
苏瑶也是一脸不忍,轻轻叹了口气,“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都是被这穷苦的日子给逼的呀,在这世上,穷人想要活下去,有时候就得舍弃些东西。”
婉清则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股悲凉,想起自己家人当年也是被权势所迫,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这世间的无奈与悲哀,似乎总是这般相似。
终离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中并无太多波澜,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封建社会下常见的悲剧罢了,人们被世俗的规矩和生活的困苦束缚着,做出无奈的选择,可这就是这世间的真相,他无力去改变,也不想去改变,只是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从中去体会那世态炎凉对人心的磨砺。
就在这时,从人群外走进来几个家丁模样的人,为首的那个趾高气昂地说道:“哟,这是怎么回事啊?大喜的日子,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老太婆,你家闺女到底嫁是不嫁啊?”
老妇人赶忙擦了擦眼泪,赔着笑脸说道:“嫁,嫁,当然嫁,劳烦几位大爷跑这一趟了,我这就劝劝闺女,让她赶紧梳妆打扮,跟你们走。”
翠儿一听,哭得更加凄厉了,“娘,我不嫁,我死也不嫁啊!”
那几个家丁不耐烦了,走上前去就要强行拉翠儿,翠儿拼命挣扎着,周围的人虽面露不忍,却也没人敢上前阻拦。
终离微微眯起眼睛,心中对这等仗势欺人的行为生出一丝厌恶,不过他依旧没有要出手的意思,毕竟这是人家的家务事,他不想过多掺和。
可阿念却忍不住了,她冲上前去,挡在翠儿身前,对着那几个家丁喊道:“你们不许欺负翠儿姐姐,太过分了!”
那几个家丁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哟,哪来的小丫头片子,敢管我们的闲事,活得不耐烦了吧!” 说着,便伸手去推阿念。
阿念被推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苏瑶赶忙扶住她,怒视着家丁,“你们休要张狂,欺负一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婉清也站了出来,虽然她心里有些害怕,可看到阿念和苏瑶都如此勇敢,也鼓起了勇气说道:“你们这般强行抢人,就不怕王法吗?”
家丁们一听,笑得更厉害了,“王法?在这清平镇,我们家老爷就是王法,识相的话,赶紧给我滚远点,否则连你们一起收拾!”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终离缓缓走上前来,他看了一眼阿念等人,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随后看向那几个家丁,声音低沉却透着一股威严,“你们如此行事,未免太不把人命当回事了,这姑娘既然不愿,你们又何必强求。”
家丁们见终离气质不凡,心中也有些忌惮,但想着自家老爷的权势,又壮起了胆子,“你又是谁啊?少在这儿多管闲事,我们老爷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终离眼神一冷,一股无形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压得那几个家丁顿时喘不过气来,“哼,我再说一遍,莫要逼人太甚,否则,后果不是你们能承受的。”
那几个家丁感受到终离身上那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