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槿禾微微皱眉,收起剑柄,手握空心拳,在沈温然的心口处轻轻敲了一下。
沈温然这才将气提了上来,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脸色也逐渐恢复了些许红润。
宋槿禾站起身,身姿挺拔傲然,缓缓抬头,目光冷冷扫过众人。
最后,落在了陆枭身上,眼神强烈,“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陆枭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般,发不出一丝声音。
他的眼神复杂充实,既震惊,又愧疚,还有懊悔。
呆立在原地。
别墅安静的落针可闻,刚才诡异的一幕深深地震住了所有人的三观与眼界。
仿佛置身于一场噩梦之中,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半晌,沈越天才惊醒过来,踉跄着跑过去看沈温然,“然然,然然,你怎么了,然然,你别吓爸爸,跟爸说句话。”
他声音颤抖着,双手不停地在沈温然的身上摸索,检查着她是否受伤。
“死不了。”
宋槿禾嗓音沉沉地接过他的话,“我的本事只伤邪物不伤人,不过这坠楼一击得让她在医院躺个几天。”
她语气依旧冷漠,仿佛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沈越天狠狠瞪着她,若不是贺浩然在场,他定会将宋槿禾枪毙个千八百遍。
沈温然是他精心培育的棋子,本指望通过她来稳固与陆家的关系,如今却被宋槿禾如此羞辱,这简直就是把他的一张老脸按在地上无情摩擦,令他尊严扫地。
不多时,眼中怒火才逐渐平息。
声音却沉得吓人,“多谢宋小姐手下留情。”
这话从牙缝中挤出,带着压抑的愤怒与不甘。
话音刚落,门口又传来脚步声。
“二哥……”
陆微的声音率先响起,点明了与徐淮之一同前来的男子身份。
陆家的二少爷陆鸣。
宋槿禾把目光留在他的身上,只见他有着和陆枭七分相像的脸,身子比陆枭还要略高三公分。
一袭浅灰色的条纹西装笔挺合身,将他的身形衬托得更加修长,戴着一副长方形的细金框眼镜,镜片后的双目深邃幽沉,仿若隐藏着无尽的秘密与心事。
是个不好相处的人。
这是陆鸣给宋槿禾的第一直觉。
更重要的是,她在他的五官以及面相之上都没能看出个所以然,就像是有人故意给他的外形做了掩饰,让人捉摸不透。
如果说徐淮之带着金丝边眼镜是斯文败类,那眼前的陆鸣就真可谓是深不可测。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周身散发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仿佛一座冰冷的孤岛。
就连陆夫人也止住了哭声,缓缓抬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与复杂的情绪看向陆鸣。
身体微微前倾,似乎想要起身迎过去,可又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束缚住。
犹豫再三,还是坐回到了沙发上,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沙发扶手。
陆鸣目光如炬,缓缓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像是在审视着什么。
视线落在宋槿禾身上时,略微停顿了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
似是探究,又似好奇。
很快,他收回目光走向陆夫人,声音平静无波,“我回来了。”
这是宋瑾禾第一次见他,他与陆家人久别重逢,竟连一声“妈”都未叫出口。
异常的表现让她心中疑窦丛生,不禁猜疑起他与陆家人之间有着怎样的关系。
而此刻,她无暇顾及这些,转头看向旁边的贺浩然,“带我去殡仪馆看一下尸体。”
“好。”贺浩然爽快应下,随后便与宋槿禾一同转身离去。
刚踏出别墅大门,宋瑾禾又察觉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息。
停下脚步,目光循着气息定格在门口不远处一个陌生男人的身上。
男人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散发着冷酷气息。
诧异的是,在夜晚他的脸上竟然还戴着一副墨镜,遮住了大半面容,只露出线条硬朗的下巴。
手中还牵着一条半人多高的土灰色大犬。
而不寻常气息就是从他手中牵着的大犬身上散发出来的。
宋槿禾走过去,抬眼看向西装男人,微笑道,“这狗养得可真不错。”
“这是狼。”西装男人冷冷地回应道,语气中明显带着对宋槿禾视物不清的鄙夷与不屑。
“狼啊……”宋槿禾故作疑惑地拖长了音调,又转头对着旁边的贺浩然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这狼长得怎么跟狗一样?”
贺浩然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一怔,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微微犹豫后,嘴角轻轻一勾,顺着宋槿禾的话道,“这个我也有,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可以送给你两只。”
模样像极了是在配合宋槿禾演戏,又像是真的在考虑送狼给她的事情。
西装男听着他们的对话,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你们可真会开玩笑,不过,我劝你们还是别在这儿磨蹭,有些事情,不是你们能插手的。”
宋槿禾微微挑眉,看向身边的贺浩然。
还有人敢在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