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欧阳淳气的头顶都要冒烟了,“我早应该将你一顿棍子打死,扔到乱葬岗,也省得你再惹事!这也就是永康王妃刚刚产子,不宜在她面前闹出人命,否则我就直接请永康王当着永康王妃的面,将你打死,向永康王妃赔罪,你不要连累我欧阳家!”
尽管他这话说的太狠,丝毫不念父女之情,到了这个份上,欧阳箐又哪敢生气,一边无力地哭,一边道:“父亲,我知道错了,这回父亲一定要救救我。只要我能过关,以后我保证不再惹事,都听父亲的话!”
“你做梦!”欧阳淳气极反笑,“你以为永康王和王妃是我跟你母亲吗?每次你犯了错,能一次又一次原谅你,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害得永康王妃险些一尸两命,永康王差点失去子嗣,他们能饶了你吗?你这条命是要赔给永康王妃的,谁都救不了你!”
“不,不行!”欧阳箐骇然瞪大眼睛,无力摇头,“父亲,母亲,我不能死,你们一定要救救我!母亲,求你去向永康王妃求情,让她饶了我吧,我真的再也不敢了,我愿意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永康王妃的恩情,只求她饶我一命!”
这回她是真的害怕了,不再奢求做大月国皇后,什么太子侍妾了,都不重要了,只要她活着就好。
欧阳淳狠狠把她摔在地上,骂道:“我们那个脸面去求永康王妃,她也不可能饶了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欧阳箐知道父亲对她必然是绝情的,也不指望他救自己,吃力地抓住欧阳夫人的衣角,哀求道:“母亲,我是你亲生女儿,是你唯一的嫡女,你不会不管我的对不对?你也知道,我今天不是故意要害永康王妃的,你就帮我向她求情,让她饶我一命好不好?”
欧阳夫人纵然恼恨她不听话,看到她这凄惨的样子,也是难受,忍不住落泪,说:“箐儿,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一次又一次劝你,一次又一次提醒你,不要把事情做绝,你就是不肯听。如今走到这一步,你让为娘怎么帮你?”
“还帮她干什么?这就是个孽障,只会给我们欧阳家带来灾祸,永康王和王妃不会放过她,让她早死早超生!”欧阳淳怒不可遏。
“不,不要,我不想死!”欧阳箐摇头,涕泪齐流,“母亲,你去求永康王妃,去求楚夫人,只要他们肯饶了我,让我做什么都行!永康王妃刚刚产子,就算是为了刚出生的孩子积德,她今天也不能杀生!”
欧阳夫人眼睛里闪着一线希望,看着欧阳淳道:“老爷——”
“别做梦了。”欧阳淳比她们母女两个都清醒,“你们不了解永康王,他虽然不轻易发怒,只要碰了他的底线,犯了他的忌讳,他绝对不会手下留情。这孽障这次不会有好下场,老王妃也让我给她一个交代,这态度还不够明显吗?你们以为老王妃只是故作姿态,还是趁机想拿捏我们,狮子大开口?都不是!他们要的就是这孽障付出代价,也好让其他所有人都看看,什么是不能碰的!”
夜景煜的忌讳其实很简单,就是他在意的人。
他在意谁,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只要犯了他的忌讳,就没有商量的余地。
欧阳淳深知如果他不拿出一个态度,跟永康王府之间就再无法善了,更何况今天这件事确实是他女儿做的过分了,也不怪夜景煜恼怒。
易地而处,如果夜景煜害得他的夫人险些一尸两命,他也不可能罢休。
将心比心,他哪有脸面去求夜景煜和楚微云放过自己女儿?
欧阳夫人的神情暗淡下去,无力地叹了一声,看来自己女儿这次注定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这样也好,就让这孽障知道天高地厚,若她这次侥幸能逃得一命,想必以后也不敢再任性妄为了。
“不要!母亲,父亲,你们不会丢下我的是不是?你们一定会救我的,对不对?救我!”欧阳箐眼看着父母彻底将她抛弃,直接慌了。
然而看到父母那冷漠的表情,她没有了半点希望,眼前一黑,再次晕了过去。
——
太子得知楚微云九死一生产下一子,很替夫妻俩高兴,派人送了大量补品到将军府,并要夜景煜照顾好楚微云。
他知道夜景煜对楚微云的宠爱,如果楚微云有什么事,说不定他就要失去夜景煜这个心腹、左膀右臂了。
他在庆幸之余,对欧阳箐也无比厌恶,将事情原原本本禀报了昭宁帝。
昭宁帝立刻下旨,称欧阳箐虽非有意,但险些害死朝廷命妇也是事实,德行有亏,不配进东宫,立刻废除她太子侍妾的身份。
欧阳淳接着静态,将欧阳箐从族谱除名,驱逐出欧阳家,并准备了补品上门向夜景煜和楚微云赔罪。
欧阳箐因为病重,又被夜景煜和浅月打了一顿,她的身体雪上加霜,只剩了一口气吊着。
等到得知父母竟然狠心将她从族谱除名,无疑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登时万念俱灰,当天夜里就咽了气。
其实就算没有她被除名这件事,她的身体也撑不过去的,只不过得知被驱逐出欧阳家,加速了她的死亡而已。
要知道一个人被驱逐出家族,等于他在这个世上没有了根,没有了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