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平王一见情况不对,立刻道:“永康王,你就是这么问案的?小女说有信,那就是有,你凭什么不信?”
夜景煜瞥了他一眼:“延华郡主说卓公子要杀她就是实情,她说有信就有信,那这案子还问什么?她想要谁死,就给谁安个罪名,也不需要人证物证,直接杀不就完事了?”
洛平王怒极语塞:“你——”
夜景煜看向卓清羽:“卓公子,你怎么说?”
卓清羽瞬间领会夜景煜的意思,不疾不徐道:“回王爷,在下可以对天发誓,从来没有写过信,没有约延华郡主见面,今日是她自己来的。”
“你撒谎!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本郡主是自己来的!”延华郡主急了眼,厉声道。
卓清羽冷冷看着她,语气倒还算客气:“郡主有什么证据证明,是在下约你来的?”
“你——”延华郡主急促喘息起来。
两人谁都没有证据证明对方是在撒谎,卓清羽只要不承认约自己来见面,她刚才所说写信烧信之类的话,也难以令人信服。
洛平王一看延华郡主这么不扛打,一句就露出破绽,心里暗骂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面上还得站在她这边,对夜景煜道:“永康王,你是不是在偏袒卓清羽?你怎么认定小女在撒谎?本王看你分明是有私心!你是不是私底下收了什么好处,故意办成冤假错案,破坏小女的名声?你这个大理寺卿德不配位,本王是时候到皇上面前说个分明了!”
案子不能再审下去了,否则一定是自己女儿败下阵来,无法挽回。
延华郡主也立刻道:“父王说的不错,永康王,你就是站在卓清羽这边,要害我!你没有资格审我的案子,我这就进宫,请皇上和太子殿下为我主持公道!”
她打的主意就是卓清羽应该害怕事情闹大,再加上自己指责夜景煜不公正,他也会害怕,就算不彻底站在她这一边,至少不能让场面太难看。
夜景煜又岂是会被他们三言两语唬住,面色无变道:“王爷,臣自从任大理寺卿,审过的案件没有一千也有五百,从来没有一起冤假错案。王爷若不信,可到大理寺去查阅卷宗。这件案子臣是依照程序在问,郡主有证据只管拿出来,没有证据就继续往下审,王爷若是觉得臣审案有违律法,只管进宫禀报皇上,臣奉陪到底!”
洛平王脸色青灰,表情很是难看。
延华郡主一看夜景煜的态度如此坚决,心中越发不安,赶紧对洛平王道:“父王,儿臣不想让永康王审案了,父王还是禀报皇上,请皇上为儿臣做主吧,咱们走!”
卓清羽冷冷道:“郡主要进宫,在下就一同前往,到皇上面前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个分明。有皇上替在下主持公道,也是一样的。”
延华郡主脸色变得无比难看,颤抖道:“卓清羽,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真要到皇上面前胡说八道,坏本郡主的名声?”
卓清羽眼神嘲讽,语气冷厉:“什么真的假的?郡主难道不是要进宫告御状吗?在下做为本案的当事人之一,自然要一同前往。郡主若是认问心无愧,又何必急?这件事情不管由永康王来审,还是由贵国皇上来审,在下定要一个真相,绝不会就此糊里糊涂背上伤人的罪名,辱没我大月国的名声!”
延华郡主慌乱地看向洛平王:“父王,你要替儿臣做主!”
本以为自己这一计天衣无缝,结果夜景煜才问了一个问题,她就溃不成军。
假的就是假的,根本经不起推敲,夜景煜和楚微云又都是聪明人,哪那么容易被她糊弄?
白晚棠都不禁摇了摇头,看延华郡主的眼神没有丝毫同情。
自作孽,不可活,延华郡主这辈子注定毁了,做什么都没用。
洛平王暗里都要把延华郡主骂死了,为免太掉面子,只能对夜景煜施压警告:“永康王,这件事以本王所见,还是不要去惊扰皇上的好。此事想必有些误会,既然已经说清楚了,便就此罢休,本王不再计较了。”
夜景煜呵了一声:“王爷不计较,是王爷大度,做为本案的另一个当事者,卓公子是否要计较,可不由臣说了算。”
洛平王立刻看向卓清羽,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眼神还是有些狰狞的,道:“卓公子,本王刚才说了,这件事就是个误会。小女想必是遭了旁人的算计,有人冒充卓公子写了信约小女前来,明显是要破坏大齐跟大月国的联姻,毁坏小女名声,居心叵测。这件案子就由永康王继续查下去,找到这个冒充卓公子的人,即可了结。卓公子先回去歇息,稍后本王会让人送些礼品过来,给卓公子压惊。”
他自问已经足够低声下气,也为这件事找了一个绝佳的借口,有人冒充卓清羽约见延华郡主,两人都是受害者,谁也不怨谁,谁也不吃亏,事情就此了结是最好的选择。
延华郡主很不甘心,毕竟她算计这一下是抱了必须成功的心思,这次失败,她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可她更清楚,再问下去也无法证明就是卓清羽约她,接下来她所说的一切都难以成立。
两相比较之下,还是自己全身而退更重要一些,故而延华郡主只能压着不甘,道:“卓公子,家父说的对,这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