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师父确实告诉过他天机镜的下落,也是为了以防万一,他觉得还是不要去动的好。
凡人若是妄用神力,定会招来天道惩罚,后果必定十分可怕,不是任何人能承担得起的。
“还想骗我?”哈尔巴图语气森然,一步一步逼上去,“你以为你说不知道,我就相信吗?当年师父明明就把天机镜的下落告诉了你。你若是不肯说,今天你就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说罢他双手掐了个诀,周身有丝丝黑气溢出,空气中弥漫起一种难闻的腥味,让人闻之欲呕。
阵阵冷风在竹林中穿梭,树叶发出哗哗的声响,几只鸟振翅飞向天空,发出受惊后的凄厉叫声。
澜渊脸色更见苍白,失望之余,还是做着最后的努力:“师兄,你真的要做到这么绝吗?你能不能有一次相信我,我真的不想害你,也不想跟你做生死决斗!我们在一起十几年,你就一点也不顾念我们之间的师兄弟之情吗?”
撇开他当年告诉师父,师兄走了邪路那件事,他们师兄弟从来没有因为任何事情而红过脸。
师兄处处谦让他,他时时尊敬师兄,那么多年的感情不是假的,师兄能做到说放下就放下,说对他下杀手就毫不留情。
但他做不到。
即使没有师兄对他的救命之恩,要他杀一个跟自己朝夕相处十几年的同门师兄弟,他也下不去手。
哪怕这个人犯了大错,不杀可能会有无法挽回的后果。
“我都已经被师父逐出师门了,我们还算哪门子的师兄弟?”哈尔巴图不屑冷笑,随后又露出温和的神情来,“话说回来,师弟,你如果还想认我这个师兄,就把天机镜的下落告诉我,我保证,等我达到目的,所拥有的一切都能跟你平分,共享荣华富贵、美女佳肴,如何?”
“我志不在此。师兄,你真的没救了,我就不该枉费唇舌!既然如此,我们各走各路,待我还清欠你的救命之恩,我们再做个了断!”澜渊终于明白自己今天来这一趟就是多余,不再多说,使出“清风咒”,一闪眨眼间,便出了竹林。
其实他已经想到,如果几句话就能劝得师兄放弃,几乎不可能。
可他就是不死心,总想着再试一试,到底是自己除了父母之外最亲近信任的人,要再多给师兄一次机会,未尝不可。
可惜他注定白费唇舌,师兄对于他的话,听不进去一点。
“想跑?没那么容易!哈尔巴图阴恻恻冷笑,加快了念咒的速度。
地面骤然突起无数土包,地底仿佛有活物在迅速前行,像一条条长龙在地面下游动,大地发出动人心神的“轰隆”声,叫人心惊肉跳。
随着条条长龙前行的速度加快,地面不断裂开,沙石泥块不停飞溅,长龙向着澜渊风驰电掣般追过去!
“收!”哈尔巴图一声大喝。
“唰唰”之声不绝于耳,无数黑色藤蔓从地底猛地升空,伴随着如鬼似魅的“嘶嘶”声,织成一张密密匝匝的网,瞬间将澜渊包裹其中。
澜渊的身形很快被藤蔓缠绕,网迅速收缩,藤蔓紧紧缠绕在他身上,迅速收紧勒进他血肉当中。
澜渊闷哼一声,抿紧了唇,默念咒语。
“你是逃不掉的,我的好师弟!快把天机境交出来,我还会让你死的痛快一些!”哈尔巴图发出得意的狂笑声,迅速掠进。
却不料一眨眼之音,所有藤蔓“砰”的一声炸裂开来,断成无数节,落在地上,还在不停扭动,仿佛一条条大虫子,让人莫名觉得恶心。
再看前方,哪里还有澜渊的影子!
“混账!王八蛋,我饶不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哈尔巴图暴跳如雷,喘的厉害。
用这样的邪术是非常耗精神力的,他短时间内也只能使用这一次,只能眼睁睁看着澜渊逃遁而去。
“别以为你真能逃得过!我然已经来了大齐,就绝对不会再让你有机会逃离!等我拿到天机镜,就再顾忌,一定会将你踩在脚下!”哈尔巴图对着前方一顿疯狂叫骂。
他先行一步来到大齐,就是为打探澜渊的下落,看能不能拿到天机镜。
既然失败,他还得回去跟阿莫泰兄妹俩会合,先交代一番,再继续追踪澜渊的下落。
经此一事,澜渊肯定会做好防范,不会轻易让自己得手。
不过,他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好戏还在后头!
——
此时渠勒国的使团已经到达大齐境内,正停在路边歇息。
官道上还有一队人马,正是护送延华郡主回洛平王封地的那帮人。
延华郡主当时是在昏迷的状态下启程上路的,越是走下去,她的气息就越微弱,有的时候好一会儿都没有呼吸。
护送她的人整日里提心吊胆,就怕人在半路咽了气,回去之后他们没有办法向主子交代。
尽管他们已经很小心,快要到封地的时候,延华郡主到底还是香消玉殒。
这些人没办法,只能飞鸽传书给洛平王,询问他如何处置延华郡主的尸体。
从这里到封地还要七、八天的路程,天气虽然不是很热了,但拖的时间一长,尸体也会坏掉。
再说,延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