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
云蔷胃里火烧一般,禁不住她像个麻雀一样在耳边叽叽喳喳,“你不是就想知道我是不是怀孕了吗?”
韩英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没有。”
云蔷双手撑着水池,眼周因呕吐变得通红,“没有怀孕,我不是怀孕,我也根本不可能怀孕!”
她一句比一句激动,不知是说给韩英兰听,还是为了给自己壮胆。
“那你怎么解释你吐成这样?”
韩英兰审犯人一样盯着云蔷。
她从来没有这么在意过自己的身体。
如果不是知道韩英兰的真实想法,她一定会被这难得的母爱冲昏头脑。
云蔷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忽然笑了。
笑的肩膀都在颤抖,眼泪一颗颗落下来,抬手擦的时候忽然看见什么。
她闭了闭眼,声音涩哑,“我没怀孕,吐成这样,是因为前两天肠胃炎的原因,你放心吧。”
韩英兰半信半疑,正欲再开口问些什么时,云蔷忽然抬起右手,把手背展示到她面前。
韩英兰眯着眼凑近。
看到自家女儿纤嫩手背上的那两个并排而立的小小针孔时,总算将心放回了肚子里。
“丫头,妈也是担心你。”
既然不是怀孕,她态度也缓和不少,“你知道的,你的终身大事是妈最不放心的,不给你找个好归宿,妈又怎么对的起你爸的在天之灵呢?”
话音刚落,忽然一道凌厉眼神朝她射来。
云蔷眼尾通红,双瞳明亮尖利,像一把闪着寒光的白刃。
韩英兰被盯得心头一紧,意识到自己提起谁时,心虚不已地挪开眸子。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妈这次叫你回来,是有件好事要告诉你的。”
韩英兰重新堆起笑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美容卡递给她,“下个月老爷子八十大寿,我看过邀请名单,盛安有头有脸的世家子弟几乎都要来,到时候你好好打扮,最好让那些男人一见到你,就决定非你不可!”
兜兜转转的,还是这几句老生常谈。
云蔷听的耳朵都起了茧子,顿时冷笑,“如果没做到呢?”
韩英兰脸一板,“那你就是个废物!”
意料之中的答案,云蔷心凉如水。
她没接那张卡,只是漠然至极地瞄着韩英兰,“还有别的事吗,没有我走了。”
“走吧走吧。”
看她人在心不在,韩英兰也没强留,“你别忘了那天一定要来,记得再带份能拿出手的贵重礼物,别给我丢脸。”
其实云蔷很想说,她这脸是丢定了。
喻家世家大族,喻老爷子富贵一世,什么好东西是他老人家没见过的?
所谓送礼,不过是小辈们博老爷子一个高兴,重要的不是礼,而是心意。
可惜,她不是老爷子的正统子孙,送什么都一个结果。
云蔷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沿着鹅卵石铺成的小路走出喻宅,云蔷直奔马路对面那棵三人宽的常青树。
据说这棵常青树已有百年历史,是喻老爷子的祖父亲自年轻时亲自种下的,正对老宅大门。
寓意是长青不老,庇佑子孙。
云蔷成年后便很少回老宅,就算回来,最多也只待一顿饭的时间。
她懒的把车开到车库,便就近停在那棵百年老树下。
久而久之,那里几乎成了她的专属车位。
云蔷边走边低头在包里找车钥匙。
随即滴滴两声,车门解锁,她伸手去拉车门。
不想才刚拉开一条缝,忽有一只长臂从她耳边穿过,砰地一声将门按上!
云蔷惊诧回头,猝不及防的,跌进一双幽深森寒,泛着阵阵冷意的漆黑瞳孔。
喻辞琛双手按在车门顶端,将云蔷禁锢在他身前那块方寸之地。
“身体不舒服?”
微凉的气息仿佛浸了露水,无孔不入地在她周围萦绕。
云蔷被这样强势的气压裹挟着,胸口闷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咬着牙,强行别过头去,“跟你无关。”
“是吗?”
喻辞琛低声嗤笑,说不清是生气还是嘲讽,“最好真的跟我无关。”
云蔷还没来得及思考这句话背后的含义,手腕便已经被他牢牢攥住。
喻辞琛完全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抓着她便往马路的另一端走。
云蔷这才看见老宅门口还停着另一辆车,朦胧月光下,车牌像是罩了一层薄薄的白纱。
可云蔷还是看清了上面的尾数7。
那是喻辞琛的车。
他在家排行第七,所以每辆车的车牌尾数都是7。
云蔷不知他要做什么,却又不敢过度挣扎。
他们还在老宅门口,随时都有可能被佣人看见。
小幅度的反抗一如隔靴搔痒,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云蔷被塞进车里,喻辞琛也随之坐了进来。
他面无表情的对司机吩咐,“开车。”
司机当即踩下油门。
车子疾驰而出,谁也没注意远处石碑前,一抹鹅黄色的身影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