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
昨晚看到的一切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酒窖里的纠缠,喻辞琛的维护,还有他毫不犹豫删掉自己冒死拍下来的视频……
每回忆一秒,就好像一次凌迟般。
一刀刀割在她遍体鳞伤的心口上。
不……
不是真的……
喻辞琛明明看到了的,他看到了视频……
他是个男人啊!
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允许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其他人不清不楚?
不可能,她不信!
云蔷铺满茫然的眸子忽然变得清明,拨云散雾般精亮起来。
她强撑着身体,按住床沿起身,慌乱的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小云!”
陆潇白被吓了一跳,赶忙按住她还在输液的右手,确定没有跑针才稍稍放心了点。
“快躺下,医生说你现在很虚弱,不能乱动的。”
云蔷充耳不闻,双眸还在不断四处张望。
陆潇白猜出了她的心意,“怎么了?你是在找什么吗?”
“手机,我的手机。”
云蔷声音都在颤抖。
眼泪要落不落的挂在眼睑,“陆总,我、我的手机……”
陆潇白恍然大悟,当即把手塞进口袋摸出来递给她。
“你昏迷太久,我担心你家人联系不上你,所以就先替你收着。”
云蔷接过手机,连谢谢也顾不上说。
翻开相册,指甲将屏幕戳的乓乓作响。
里面有她的日常生活照,平时的工作记录,甚至还有她高中毕业时的毕业照……
什么东西都在。
除了她昨天拍下来的视频。
里面都是她平时的工作记录,唯独不见那天拍的视频。
所以不是做梦,是真的。
喻辞琛为保护辛灵删掉她拼命拍来的视频是真的,那些用来威胁她的话也是真的……
他真的那么喜欢辛灵……
他……
喉咙里仿佛堵了什么东西一样,哽的喉管刺痛难耐,连带着呼吸都阻断了。
心脏处的钝痛逐渐变得尖锐,她微微颤抖着,幅度越来越大,挂在眼睑上的眼泪没了支撑,唰地一下倾泻。
陆潇白心头一紧,眉宇间忧色清晰可见,“小云,到底发生什么了?”
他从桌上抽出两张纸巾替她沾去泪水,“是手机里有什么东西不见了吗?我只是帮你收着,如果少了什么数据之类的,我找人帮、”
“不是……”
云蔷疯狂摇头。
及腰长的墨发似初锻般从肩头铺洒下来,遮住她苍白憔悴的脸庞。
她想说自己没事,可喉咙像丧失了功能一般,无论怎么努力都是徒劳。
她发不出一个音节,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大概是第一次有女孩儿在陆潇白面前哭成这样。
一时手足无措,替她擦泪的手伸出来又收回去,又伸出来。
悬在半空进退两难。
忽然一道短促的铃声响起。
手机屏幕的亮光映在云蔷毫无血色的脸上,煞白如雪。
她垂睫。
只见主屏幕上那条热搜推送。
——喻、辛两家婚期已定。
婚期、已定!
她眼睛睁的极大,瞳孔却涣散无光。
宽敞肥大的病号服下,纤弱身躯止不住的颤抖。
云蔷好像被抽走了灵魂,就这样瘫在坐在病床上,像极了恐怖片中的千年女鬼。
本就止不住的眼泪更是开了水闸似的哗哗流。
就有那么一瞬,五识尽散。
整个人虚虚浮浮地飘在空中。
恍惚间,她听到有人再喊她的名字。
云蔷艰难的动了动失去焦距的瞳孔。
陆潇白的影子在她眼前晃来晃去,一会儿散开,一会儿又聚在一起。
“原来是这个……”
陆潇白凑到她手机屏幕前看了眼,“我记得你是韩夫人的女儿,那喻四少也算你的堂侄,他结婚是喜事,你怎么哭了呢?”
哭了……
她哭了吗?
云蔷一抹脸,确实有泪。
她笑着说:“我是高兴的……”
“家里好久没有办喜事了,他结婚,我高兴。”
高兴喻辞琛有了一个让他倾心相护的女人。
也高兴历时这么多年,她终于可以彻底死心了……
病房门从外面推开。
艾米听陆潇白的话找来医生。
给云蔷做过检查,操着一口流利的西班牙语诊断病情。
大概意思是她再观察一天,没问题的话就可以出院了。
云蔷听得懂。
可她却没有半点喜悦。
只是官方的用西班牙语说了声谢谢,便把头扭向窗外。
西班牙的冬天比盛安暖和,可到了晚上,却是一样的寂寥。
总统套房内。
一男一女两具躯体正毫无顾忌的交织在一起。
事后,辛灵柔弱无骨的窝在喻司珏怀里,吐气如兰。
喻司珏吃饱餍足,手指挑起她一缕青丝在